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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重提(2 / 3)

便由姚婉陪着静安一道前来。

酒过三巡,月上柳梢。杨太后有意给年轻孩子们留出相处的机会,叫大家一块往花园里去赏月题诗,静宜挽着静安走在后面,叫姐姐帮忙参详一下连濯其人如何,顺着侍女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连濯正同一位小姐相谈。

一个身姿如松,一个倩影婀娜,远远瞧着,真是一对璧人。

静宜气得跺脚,携着静安大步走过去。

静安被她冷不丁一拽,脚下倒腾了几步再抬起头定睛一看,连濯对面那个婷婷袅袅的姑娘,可不就是姚婉!

她悄声道:“那是阿栩的姐姐,方才坐席较远,故而没来得及引荐。”

静宜仍旧沉着脸孔,闻言勉强笑道:“怪道看着眼熟,原来是姚家姐姐。”

静安解围道:“难得进宫一趟,我该带她去向母后请个安才是。”

她这样说着,身侧的画眉立时会意,朝两位长公主福了福,便走过去唤姚婉回来。

姚婉能跟连濯搭上话,还是借了姚栩的光。连濯本来不欲同闺阁姑娘多言,因听她自言是姚栩的姐姐,这才和煦地寒暄几句。

可惜还未将话头转到连濯身上,静安长公主便差人叫她离开,姚婉一面跟着画眉往回走,一面频频回首,恨不能一步三顾。

这做派落在静宜眼中,更是轻狂至极。她把姚婉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又故意在见礼后晾了她片刻,假装才回过神来,“姚姐姐有礼了。”

姚婉并不知晓静宜也心仪连濯,只觉得这位长公主脾气骄纵,不好相处。她今日能与连濯闲谈已经十分满足,因此并未将静宜的不悦放在心上,又兴致勃勃地随着静安一起拜见杨太后去了。

静宜待她二人行远了,这才打发侍女往园子里寻连濯,她到底矜持,虽然主动相邀,却有意避开周围人,专门躲到稍远处一座凉亭去等。

照理说,连濯本不该应下这侍女,更不该随她来同长公主相会。但如今静宜长公主选驸马之事人尽皆知,加之姚栩早前亦为此事来提点过自己,他心知,要想跟长公主把心意分说明白,此刻正是良机。

他缓缓步入凉亭,长揖请安,未敢抬头,唯恐冒犯。

夜色深浓,长公主眼中纵有似水柔情,也难抵檀郎心头。

静宜长公主,刚满十五岁的姑娘,身板娇小,比连濯矮一头还有余,却自带一身皇家威压气势,迫得他不敢直视。

“大人应当明白我的来意。”她开口,是殷切的少女羞涩的声调,尾音轻飘飘地往上扬起,越是饱含期盼,越教他内心沉重不安。

他不知该如何分辩,只得又一拱手,笨拙地向她告罪,“臣蒙公主错爱,愧不敢当。”

静宜蹙眉打量他,方才还跟姚栩的姐姐闲谈,这会子却拘谨得过分。

她有些气馁,却并不灰心,只因已经见过被自己视为对手的姚婉,身段长相都是寻常秀美,谈吐姿仪也无甚出众之处,遂故意问道:“大人可是心仪姚家姑娘?”

连濯心下一惊,这才明白长公主是来兴师问罪的,但他同姚婉所谈也无关风月,便从容答道:“臣和姚主事是好友,今日阿栩不在,臣见他的姐姐落单,略帮着照拂一二罢了。”

她意有所指,“大人关照友人之姐,自是合情合理。只不过,姚栩姚大人家中虽有好几位姐姐,却唯有姚五姑娘才是同他一母所出的。可惜天妒红颜,芳魂早逝。”

连濯感伤道:“阿栩和他姐姐感情极好,四月里还因哀恸过甚向衙门告假,前些天见到他,整个人仍是消瘦得厉害。”

静宜觉得很奇怪,他说起姚栩的事情简直如数家珍,但好容易两人之间有话可讲,倒也不拘谈论的内容了,“姚五姑娘真是个可怜人,小时候我应当也在端庆宫见过她的。”

她抚着团扇上的刺绣,惘然感叹,“银铃平日里那样老实的一个人,居然如此狠毒。这么多年过去,阖宫再也找不出比她更会做点心的人了。”

连濯纳罕道:“殿下知道赵氏?”

静宜说当然了,“她在我们宫里小厨房当差,后来有一日不知怎么,只因她打翻了一碟子糕饼,母妃不由分说就将她撵了出去。”

她惋惜道:“母妃待底下人一向和气,偏那次大发雷霆。银铃也是,一句求饶的话也不肯讲。起先打发到膳房做杂役,没过多久居然就去了端庆宫……”

长公主陷入了悠久的回忆,“她在端庆宫也只待了很短的时日便出了事,现在想想仍觉得怪异。”

连濯没有出声打断,因他也感到了一丝不对劲:若长公主所言属实,那么冯太妃简直像是故意将银铃打发出去。

静宜眼神飘远,幽幽道:“而且病重的那个人,为何会是姚五姑娘呢……我那日躲在嬷嬷身后看,姚小公子面色青紫,几乎是昏死过去了,还一个劲儿地往外呕血出来,太医们吓得直打哆嗦。反而姚五姑娘,灌了药下去,就一直安稳睡着,再没传出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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