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的图形。
小杨将军并不避讳韩弋霄,因后者曾见过这样的书信方式。
“小心……辽人似有后……后招。”
信上传递的消息虽简短,却在韩弋霄脑中炸开了锅。
后招?
还未曾思考清楚,便有将士行色匆匆再入营帐,韩弋霄认出那人穿着天波府将士的衣服,杨尚砚说这是他前阵子派出去的探子。
那人便跪伏在地,双手抱拳:“禀告将军,监视辽军动向的人传来消息,今日辽军和一队未知身份的江湖人士汇合了。”
“未知身份?”韩弋霄皱起了眉。
面上控制辽军的人据他所知是辽国长公主的那位仆从,耶律兰。与辽军合作的人少之又少,难道……
是天魔教?
“将军,潜入辽军卧底的那位杨二公子已被辽人发现处置了。”
杨尚砚霍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目眦欲裂:“你说什么!”
韩弋霄立马看向了手中的信。
“不对!”他沉声道:“你怎知卧底之人是‘杨二公子’?”
“那自然因为……”那探子抬起头来,诡异一笑,“去死吧!”
韩弋霄与杨尚砚都是习武之人,反应极快,迅速转身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偷袭,却并未料到这探子拿过桌上的杯子一扔,营帐的窗口竟又闯入了好几个黑衣人。
“是偷袭!”
韩弋霄被送到沈清清这里来的时候,连呼吸都略有些微不可查,汩汩的血甚至还在往身体之外涌。
“这?!”沈清清看着面色惨白的韩弋霄,满脸的不可置信,猛地冲到韩弋霄身边,查探他的状况,与沈清清同营而住的纪柔也被这情况吓了一跳。
韩弋霄的武功有目共睹,可这样重伤的情况,纪柔还是头次见到。
她下意识地看向了沈清清。
只见沈清清的脸色变得煞白,素手轻轻地擦去伤口旁的血迹。
韩弋霄同样意识到自己的伤势定然不太乐观,于是握住沈清清颤抖的手,虚弱道:“别、别声张。”
“弋霄哥哥,你先别说话,我帮你止血。”沈清清将手盖在韩弋霄手背上轻拍了几下,示意他放松,吩咐将士们将韩弋霄抬到床榻之上。
闻讯赶来的祈浣峤和裴湛也到了营帐中,互道彼此的身份之后,不约而同因为营帐中的血腥气皱起了眉。
“这伤势未免太重了些。”裴湛面色浓重道。
纪柔跟了几步,不由得急切了起来,“这是何人所做?”
这次答的是护送韩弋霄的将士们,他们面露羞愧和愤恨之色。
“不清楚,天太暗了。”
“事发突然,外面守哨的好几个弟兄都遭了黑手。”
“为首那人黑纱蒙面,单从身形看不清男女,武功高强且诡谲多变,小杨将军被当场重伤,韩统领与他缠斗了片刻,因室内狭小施展不开,一时不察被刺伤了。”
听得这话,纪柔皱起了眉,“竟然避开了人群,专挑深夜时分刺杀吗……”
“是天魔女。”倚靠在帐边一直闭目保持沉默的祈浣峤这时突然睁开眼睛,突兀出声。
“什么?”沈清清忙着止血上药无暇搭话,一旁的纪柔乍闻这话却惊道:“天魔女?”
她几乎是当即反应了过来,“就是那个传闻中投靠了辽国的天山魔教的新晋首领?”
“不是传闻。”祈浣峤叹息一声,颔首应答。
韩弋霄身上这伤口她只匆匆一瞥,也再熟悉不过,分明是紫刃流萤造成的。
若说武功路数尚可以模仿,贴身兵器却难造假,两者结合起来更是难上加难,何况天魔女似乎无意掩饰的样子,此番行事更是张扬得高调。
不知是她自作主张,还是观音奴下令……若是后者,只怕……
祈浣峤面色微变,下意识握紧刀柄站起身:“只怕是辽国那边动向有变。”
“是辽人,他们的目标是杨兄。”韩弋霄短暂清醒过来,他死死咬住下唇,咬出了血,接着在失血过多下造成的晕眩中清醒片刻,强撑着坐起来,下令道,“后撤前线营地十里,将这里的情况传信给韩莹莹师姐与堡主。”
静默片刻,裴湛开口道:“或许不仅仅是杨将军,辽国针对的应该是驻扎边防的大宋将领。”
“擒贼先擒王,天魔女与耶律兰的配合实在精妙。”
先利用双方的汇合吸引注意,再利用卧底的杨二公子死讯混入宋营刺杀将领。
这是一场有计划有预谋的刺杀。
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众人一商榷,准备先行护送重伤的韩弋霄和杨尚砚回神威堡疗伤,由纪柔与太白的明家两兄弟一路相随。出身从龙卫的裴湛与前线战士们断后并另行寻找隐蔽之地驻扎,等待韩莹莹的到来。
“你呢?”出了营帐,裴湛便看到了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