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
明非把纪柔的表情尽收眼底,却无端冒出了一个想法。
她是在担心公子羽的事情,担心师门变故,还是单纯在担心……唐青枫这个人?
明非忽然回过神来。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样介意唐青枫的事?介意纪柔对唐青枫的态度?
他们本就是同门师兄妹,担忧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就是其中有何瓜葛,又与他何干?
说到底,他才是那个外人……
“……明非?你怎么了?”
纪柔见他神色不大好,不禁轻皱蛾眉。和先前同样甚至更甚的忧虑出现在了她眼眸中,关切地望着他。
那双眸子中映着的人……是他啊。
明非定了定神,随即笑道:“没什么。总之公子羽现世此事非同小可,这段时日,一切小心。”
他顿了顿,此刻却是难得的欲言又止,手不由摸了摸剑鞘,最终还是将来意尽数告知:“师门传讯,要我前往开封……或许接下来,不能与你一道了。”
纪柔闻言愣了愣。
她的目光移到了窗边那盆白牡丹上,指尖不由轻轻揉捏了一下上面的青青叶片。
“那你打算……何时出发?”
“明日一早。”
纪柔揪了揪衣角,仰起头望着他,“青容师姐倒是不曾与我说过此事……但既然是四盟的共议,那唐门自然也不可缺席……”
纪柔在门中不过一外门弟子,修习也不以武学见长。无论是出于何等考虑,或是单纯为她安全着想,唐青容自然不会要她一并前往,只是问了几句近况,叮嘱了她在杭州小心安全。
倒是明非师从风无痕,乃是太白门下佼佼者,若遇大事,自该首当其冲,于情于理也绝不会有推脱之理。
她不由抿了抿唇,而后虽勉强笑了笑,眸中流露出的几分忧心终是难以掩盖:“若你不嫌弃我武学低微,我便随你同行,一路也好有个照应。”
明非静静地望着她,心中忽然流淌过一阵暖意。
“好。”
“若是……你担忧唐盟主的话,临行前我可以陪你去看看他。”
此言一出,纪柔脸上便有些喜色。
她也很意外明非会主动说出来。其实唐门给她的信倒是没有特别交代,只是提了一句最好要她看着唐青枫的状况,若有不测立马回信。
“谢谢你,明非。”纪柔很诚恳地道了谢,只是心里却有些不安。
明非虽是主动提及这个话题,此刻却是点点头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径自下了楼,招呼着小二上酒。
纪柔自楼上望下去,见他晃着酒盏,饮了几口,眉头紧锁,神色好似有些不快的样子,连带着自己的胸口也是滞闷。
不知他是为了太白,还是为了公子羽而烦心?
只是女儿家心思由来敏感,纪柔多少察觉到了几分方才明非的心绪起伏。
他……好像很介意方才她说的话?是因为唐青枫?
可是他什么也没问,就这样下了楼……
那一刻纪柔竟盼着明非能多问问,哪怕是一句也好。或许那样她才会觉着,自己是被明非在意着的。
可自己是不是也该澄清一下……她又看了一眼明非的脸色。
罢了,还是之后再说吧。
这样想着,纪柔叹了口气,回身进房,关上了房门。
夕阳西下,徐海的景色总是带着粗旷的美感,神刀堂的建筑奢华而带有异域风情,与远处的雪山相呼应,在落日下更是瑰丽得令人惊心动魄。
“祈……祈师姐……”
一处木桩旁,明久此刻却无心欣赏这幅美景。他抖着腿,满头大汗,咬着牙开口:“还有多久啊?”
自从开始了跟着祈浣峤训练的日子,明久发觉自己过的日子和太白山上根本是两回事。
现在的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师父要把自己扔到神刀堂来,分明是要治一治自己的懒怠。
虽说在太白山上也要勤加练剑,可明久天资聪颖,顶头三个师兄也几乎不会太苛责他,有时耍耍性子蒙混过关并不会被责罚,最多就听听独孤师兄的说教。
自从来了神刀堂,受到了祈浣峤的魔鬼特训,这跟从前在太白山练剑的强度根本不是一个水平的。
这不,一扎马步就扎了两个时辰,偏生到这日落时分还没歇。
“不急。”祈浣峤抬手挡了挡西沉的光,微微眯起了眼睛。
她在心里估摸了一下时间也快到晚膳了,有心准备让他休息,嘴上补充了一句:“还有一刻钟。若不然再给你加半个时辰?我看你似乎还有力气说话。”
明久默默地闭上嘴。
自打和这神刀堂大师姐相遇以来,祈浣峤总是喜欢同他拌嘴,说出的话能气得他跳脚,虽说明久每次都不愿屈服于她,可又有什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