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了决定,少侠也没有拖沓,当即找到了另一边的秦妙手,两人嘀嘀咕咕地商议着对策。
这样一来,展子期和叶姝倒是闲了下来。
他们找沈孤鸿本就只是为了这迷雾一事,若是要追查薛无泪,少不得也要和秦妙手做一番商量。
“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这折腾了一宿,我可真是困了。”
苏栾说完这话拍拍江叙的肩。
她以手掩唇打了个哈欠,语调也多了几分慵懒:“回去后我给哥哥去一封信,先问一问情况。等你做好准备了,我们再往开封一行。”
江叙回过头似是想说什么,但看着素来注重保养的苏栾此刻眼下隐隐青黑,想起她疲惫地跟着他忙前忙后,不免有几分心疼。
他伸手拂了拂她被细雨沾湿的鬓角,点头道:“好,先回去休息吧……还有,这次真的麻烦你了。”最后一句江叙加上了点郑重的意味。
苏栾古怪地望了他一眼,忽然笑出声:“你这样看着我干嘛?还说这种话……难不成,你还真被我哥哥传染了?”她眉眼一弯,语带戏谑。
江叙愣了愣,也跟着笑了起来。
天光乍破,正是黎明。
清晨,开封下了一场雨。
多少亭台楼阁陷入烟雨朦胧中,而不远处的皇城却是自带威严,即使在雨中,也独有一份庄严的厚重感。
苏怀墨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皇城门下,在雨中仰头静静望着面前的皇宫。雨丝落在伞面上,未能沾染上他衣袖半分,袖间玉笛更是温润依旧。
大宋重文轻武,尤重文人风骨。许是他身上的风雅气度,令得附近的守卫一时琢磨不透,倒是不敢轻易驱逐,只能在心底暗暗盼他快点离开。
好在这位年轻的公子并未在此地停留太久,也不曾深入,而是看过一眼后便离去。
他在街边买了一笼包子,拿油纸包好,以碎银结账后往一间客栈走去。
这间客栈离皇宫并不远,立在护城河畔,闹市街区的拐角处,位置很好,闹中取静,装点得富丽堂皇,细节处又不失高雅品味,是京中达官贵人宴请宾客的首选。
有人说这里的幕后老板是一位姓端木的大商人,可谁又能猜到,这竟会和沈孤鸿扯上关系。
苏怀墨收了伞,走进了客栈二楼的一个房间。
蓝铮正倚在窗边,手里还拿着一份情报,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酒香。
见苏怀墨进门,他笑道:“你总算回来了,看样子这是还给我带了下酒菜?”
只是打开油纸之后,他皱着眉抱怨了一声:“怎么是包子?”
“这是开封有名的早餐,你若是想要烤鸭,恐怕在早上是没有的。”
被怼了一句,蓝铮也没有不高兴的意思,晃了晃酒杯,喝了几口。
“你妹妹给你寄了一份家书,在桌面上,你不妨看看,估计是薛无泪的事。”
最后一口酒还没送入口中,蓝铮收到苏怀墨有些抵触的眼神,挑眉笑道:“别这样看我,我没可偷看你的信,只不过猜也猜到了。”
并不理会蓝铮,苏怀墨拿起桌上的信纸仔细看着。
蓝铮揶揄道:“如何,你盯着皇城看了许久,可看出什么花样来?”
苏怀墨并不答他,只是片刻之后问了一个问题:“沈孤鸿进宫面圣多久了?”
“足有三个时辰。”蓝铮朝他比了三个手指。
“三个时辰?”苏怀墨皱起眉,“音信全无?生死不知?”
蓝铮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先不管他,若是再过三个时辰还没消息,我们就过去看看。
苏怀墨心中叹息一声,也在他面前坐下,只是一直盯着窗外皇宫的方向。
说来有趣,前日二人尚在争论对沈孤鸿的看法,今天却坐在一起商议如何相助于他。
如今曾对沈孤鸿隐隐忌惮的苏怀墨发自真心地担忧起了他的安危,而明确表达看好沈孤鸿的蓝铮却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甚至还有闲情雅致坐在房间里喝酒,两人的身份立场却似微妙地倒了过来。
“等久些未必是件坏事,至少还有希望在。那地方杀人不用刀剑,比江湖更复杂,却比江湖更弱肉强食,强者为尊。”
蓝铮又喝了口酒,宽慰道:“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朝堂也有朝堂的法则。那是沈孤鸿要应对的权术,不是我们要做的。”
苏怀墨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朝堂阴谋诡谲的浑水比江湖来得更深,若是没有步步为营的心机和从长计议的心态,当年“龙鳞刺”疑案便是前车之鉴。
但他依旧说:“我还是觉得不太真实。”
“哦?”蓝铮朝他看来。
“沈孤鸿究竟在做什么?”
入京面圣若只是为了求得圣上宽裕,令得江湖有喘息之机,抓住真凶已维护两方安宁,只此一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