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电话匆匆赶来的丈夫刚下公交,就见妻子呆愣愣地站在学校门口的保安亭旁,神魂落魄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站在这,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丈夫的声音把妻子吓了一跳,紧接着立马摇了摇头,“先回家再说吧。”
刚想转身离开,一辆黑色高级轿车从两人身边擦过,径直驶入学校。
与刚才和妻子交谈时的面无表情不同,校长脸上堆满了殷勤的笑容,亲自替来人打开车门。
讨好的模样如同常年干旱的沙漠久遇甘霖,让人实在难以忽视。尤其是在妻子眼中,一切显得格外刺眼。
搞清楚前因后果的丈夫自叹没用,最终在某个午后痛下决心,辞去相对稳定的工作之后,与朋友一齐去了外地矿井。
而那双两年多一直舍不得穿的全宇宙最帅袜子,竟成了矿井坍塌以后,唯一能辨别男人身份的存在。
袜子上的奥特曼被矿石划得面目全非,宛若男人的脸一样难以辨认。
没有了父亲的男孩变得郁郁寡欢,身体也大不如前。好在那只被父亲捡回来小狗时常陪在男孩儿身边,男孩儿终于重新变得开朗起来。
可惜好景不长,小白被狗贩子当街抢走,得知消息的男孩儿当即晕了过去。
貌似是把对父亲的思念全都寄托在了狗狗身上,小白的突然离开,让男孩再度变得一蹶不振,往医院跑的次数也愈发多了起来。
就在所有人都忘了最痛苦的另有其人时,辞去工作专心照料男孩的妻子不堪重负,终于倒了下去。
或许是担心母亲也离自己而去,妻子出院后,男孩的笑总算多了起来。
旧楼逐渐被新楼代替,街边小铺的老板换了又换。校长也变成了一座墓碑,荒凉地伫立在墓园之中。
男孩平安健康地长大成人,不负众望地当上了律所内,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合伙人,妻子更是漂亮又贤惠。
最后,被妻子捅死在了家中。
“如果当初我继续坚持不让那个女人过门,我的儿子也不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回忆完了过往,两道如利剑般的愤怒光芒,从吴雨妃婆婆的眼里射出。
“吴雨妃做了什么,会让您在结婚前就看不上她?毕竟不论是职业能力还是相貌,她都与您的儿子极为相配。”
趁着提问,殷希风偷偷捶了捶腿。同样都是盘腿坐在地上,两位女士丝毫没有异样,殷希风的腿却麻得不行。
“其实距离她来我家之前,我曾无意间在街上见过我儿子和他女朋友。那时他身边站的人根本不是吴雨妃,而是她的闺蜜!”
“开始我只当是儿子换了新的女友,虽然对这种做法并不支持,可我也没说什么。
直到后来我发现了他们三个人的合照,逼问之下才终于得知,他们早就相互认识。
这种介入别人感情的人我当然不会喜欢,可架不住我那傻儿子乐意,吴雨妃又装作懂事乖巧的样子蒙骗了我。
最后我也就没再坚持。”
手掌用力压住胸口,从提起吴雨妃开始,婆婆整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昏暗之中,叶琥珀和殷希风悄悄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换了提问的人。
“阿姨,有件事想和您核实一下。我们听说您儿子和吴雨妃的订婚宴,原本女方的名字是吴雨妃的闺蜜,这事儿是真的吗?”
仿佛在听其他人的故事,吴雨妃婆婆一脸茫然地看向叶琥珀,摇头道:
“肯定又是我们小区里的那些没正事儿的八婆们乱传!”
“除了那天在街边以及后来的婚礼上,我压根就没见过吴雨妃的闺蜜,她又怎么可能要和我儿子订婚呢?”
小区里的阿姨无辜躺枪,这次还真不是她们乱传,而是那些待在高楼大厦里的白领,喜欢用别人私事来打发无聊时间。
至于吴雨妃的同事如何听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起码叶琥珀会得知这件事情,确实不是在小区阿姨口中。
“他们两个交往不久就都有了结婚打算,正巧我儿子工作的那家律所老板和酒店有些关系,就走了一个后门。”
“因为是临时加塞,订婚宴办得比较仓促,怕是因此才会有风言风语传出。”
有了婆婆的亲口否认,基本可以把订婚宴的事情判定为假。可从闺蜜手中抢夺老公一事,暂时还无法下定结论。
叶琥珀试图追根究底,“那关于您儿子家暴吴雨妃……”
“不可能!我儿子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搞家暴!”
神情间满是怒意,叶琥珀的问题还没问完,就被吴雨妃婆婆用近乎咆哮的方式给强行打断。
殷希风的身体下意识地往叶琥珀的方向歪去,可先前被反复扔在墙上留下的伤痛还未完全散去,剧烈的撕扯感疼得他嘶了一声。
叶琥珀本想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