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太太嘴上却不肯放过,叫嚷着臭骂:“你到底对你亲哥做了什么?!你个贱妇!你要死啊你!”
钱木木手缝攥着银针,步步上前。
眼眸半眯,周身萦绕着散不开的寒气。
一手薅住钱老太太的衣领,银针寸寸刮过那松弛的肌肤,宛如一条条毒蛇信子舔舐着,带着令人恐惧的阴冷。
湿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钱老太太浑身颤栗着,双腿战战兢兢,被吓得连声都不敢吭。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们适可而止?学不会见好就收,只会让你亏得血本无归。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要了你的命......”
一旁的钱大儿媳,干巴巴的道:“小姑,你要冷静啊,咱们都是一家人,干什么要动刀动针的,有什么话好好说......”
话刚说一半——
钱木木冷冷的斜了一眼。
钱大儿媳悻悻的消了声。
眼瞅着银针越发逼近眼珠子,钱老太太只能不断后仰,拉开与银针的距离,因为太过于害怕,嗓音剧烈的颤栗起来。
“我们不要了,钱我不要了,你不要冲动,我是你娘,木丫头,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你娘啊......”
钱木木却不见收手,银针愈加往下戳。
强烈的压迫感,威压得钱老太太老腰根本撑不住,雪崩于前的双腿骤软,跌坐在了地上。
那满头的胁迫,也分崩瓦解。
钱老太太捏了把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缓了好一会儿,后知后觉的怒气也跟着腾升,蹬腿鬼哭狼嚎:“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啊!我亲手养大的丫头,居然想杀死她娘,呜呜呜......没天理了啊!”
钱木木双手环胸,冷眼瞧着。
丝毫不为所动。
甚至把院门给打开。
让来凑热闹的都瞧清楚。
钱大儿媳站在一旁,面红耳赤的。
她很想叫婆婆快起来,这招对小姑子不管用,丢人的是她们,可若是拦了婆婆,回头又该被刁了。
吵得钱木木耳朵实在疼,抄起门边的门闩,往钱阿福身上抡了十几棍!
昏倒的人,幽幽转醒。
甩了甩昏沉的脑袋,钱阿福浑身都疼,瞧见站在跟前的钱木木,犹如看见鬼魅般,蹬着地往后猛退了好步。
钱木木夺步上前!
扬手好几耳光忽扇而过,打得钱阿福一愣一愣的。
耳畔的哭闹声不停,钱木木捏了捏眉心,冲钱老太太冷声道:“滚出去。不然,咱们就去官府一趟。”
官府二字,宛如镇住钱老太太的符咒,原还扯着嗓子哀嚎的老太太,瞬间闭上了嘴,从地上爬起来,还顺便拍了拍身上的灰。
钱老太太心里很明白,在她儿子昏过去之后,她就已经不可能再要得到钱,坐地上哭嚎本来是想让凑热闹的指骂钱木木,让她借着东风再捞一把,没成想来得人全是光看,嘴都不带动一下的。
没人给台阶,她下不来。
只能一直干嗷,这有了话头。
她当然不可能再嗷嗷叫,跟不要脸的烂妇似的。
虽说没要回全部银子,可好歹也要到了一百两银票,回头再从她私库里掏点儿,就能买上一栋不错的宅子了。
想到这里,钱老太太美滋滋的摸向胸口处,却发现银票不见了!
她摸了又摸,却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钱老太太面容狰狞,狠狠的剜着钱木木,“你个手脚不干净的贱货,你竟然敢偷我的钱!把钱还给我!”
门闩往地上一杵,钱木木眼一眯。
“你说什么?”
看着那手腕粗的门闩,钱老太太捏了把汗,若是以前,她百分百肯定这贱丫头绝对不会动她一根寒毛,可现在......
钱木木踱步上前。
睥睨着钱老太太,眉眼间戾气纵生。
“记住今天的教训,如果再有下次拿我家孩子来威胁我,就算是鱼死网破,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直视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眸眼,好似会将人给吸进去一般,钱老太太的心尖儿打颤,哆哆嗦嗦的往门外跑。
这个女儿,是真养废了......
自家婆婆都跑了,钱大儿媳也急忙拽着当家的往外奔,因为太过着急,还在出门坎儿时摔了个大的。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嘲笑声。
钱老太太扭头瞅了眼,神色一怔。
她还道这些家伙是哑巴,不会说话呢!
钱老太太哪里知道,村尾的人在见识到钱木木整治许菊花和王狗蛋爹娘,那打人时飒爽又彪悍的英姿后,就再不敢在跟前胡乱说道了。
他们都知道,钱木木发起癫来。
那说打就会打的,半点不带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