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木木的吩咐,无人敢反驳。
纷纷涌出堂屋,抱柴的抱柴。
烧火的烧火,煮饭的煮饭。
钱木木关上堂屋门,把男人的衣裳尽数褪去,她要给这人缝合伤口,不适宜叫家里孩子给瞅见,以免落下心理阴影。
男人最重的伤,是在腰腹处。
只差分毫,就可见其肚肠。
肩胛骨上的箭伤,只入寸长。
伤势并不是很严重,可问题就在于有毒。
毒什么的,她可不会解。
还是交给那个拿剑的人吧。
收钱办该办的事儿,钱木木将腰腹处,以及几处伤势较为严重的伤口缝合完毕,随后用无菌纱布又给包扎好。
弄完这些,钱木木拉开堂屋的门。
在院坝里劈柴的许家凌,往这边瞥了眼,随即便继续忙着手上的活儿。
这个家里头的孩子,都是闲不住的。
这两天腿伤好差不多,许家凌就又开始干起了活儿。
钱木木去厨房打了盆水,冷热参半。
端着又回堂屋,给人擦洗身子。
三张白两银票呢。
可不得好好伺候。
许家石走进来,站旁边瞅着。
歪着脑袋,咬着手指有些狐疑。
“娘,您不觉得这人有点像爹爹嘛?”
钱木木手上的动作僵住。
“啥玩意儿?”
许家石憨憨的抓了抓脑袋,黑曜石般的眸子眨啊眨,有些不确定的道:“也可能是我看岔了,毕竟爹爹都去世那么多年了。”
说完,许家石便往外走。
嘴里还是忍不住嘟囔:“可是我觉得,真的有点像爹爹诶......”
在院里劈柴的许家凌,停顿了片刻。
扔下斧子,走了进来。
钱木木钳着男人的下巴,仔细端详着。
五官立体,剑眉挺鼻。
唇瓣泛着中毒的乌色。
钱木木倒吸了口凉气。
原身的丈夫,长类似这模样的吗?
原身记忆中的许闻书,总像是有挥之不去的薄雾遮挡着,令她根本瞧不清其真实容貌,只能隐约瞧见大约轮廓。
她倒不好奇原身丈夫长啥样,可若是真的回来了......
那可就有点难搞了。
如果是起初,许闻书回来。
她二话不说,肯定直接撂担子。
可如今,她与这个家的几个孩子羁绊越发的深,要让她洒脱的放手离去,多少还有点舍不得。
毕竟,她也是人。
当然也会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