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木木还以为这人要突袭。
二话不说,一脚踹过去!
那人被踢得往后一仰!
一记闷哼声响起。
那人吐了口血。
奄奄一息道:
“我有银子,救我......”
话音刚落,就昏死了过去。
“呃......”
钱木木有些尴尬。
犹豫着蹲下去。
手指戳了戳人。
却不见其有任何反应。
手刚要探上那脖颈处,看人是死是活之际,后脊背传来一阵侵骨的寒意,如坠冰窖般。
钱木木心神一凝。
“站起来。”
似命令般,语气冷如霜。
钱木木缓缓站起身,不敢轻举妄动。
身后那道冷声,再一次响起。
“滚。”
能屈能伸的钱木木,不做任何反抗,老老实实的朝着山下走,却又在走了几步后被叫住。
“你会医?”
钱木木头也不回。
对救人丝毫不感兴趣。
张口就撒谎:
“不会。”
空气中响起冷哼,一把剑指向她的背篼里。
“那你背篼里装得都是何物?”
钱木木神色淡淡。
“喂猪的。”
“少跟我耍嘴皮子,治好他。”
钱木木突得扭头。
看着站在高处的男子,身着一袭玄色劲装,手持一柄凌霜冷剑,半边脸被血侵透,浑身狼狈不堪,多处都有负伤,比地上昏死过去的人,好不到哪里去。
她双手环胸,气定神闲。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持剑的男子,面露凶意。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钱木木挑眉。
“我就在这里,你要想动手,请便。”
方才冷不丁被剑威胁,她是慌了一瞬。
但这人瞧着嘴上说得挺凶,实际上她并没感觉到多深的敌意。
男人咬了咬牙,稍加权衡。
面容终究是软和了下来。
垂头,卑躬屈膝。
“还请这位娘子出手一救,日后必有重谢。”
适可而止,人家拿出了态度,钱木木也不再拿乔,踱步上前为人检查起伤口来。
身上多处剑伤,腰腹有一道很深的划痕,肩胛骨处有一处箭伤,刺进肉里不知深浅,皮肉周围隐隐泛起乌色,有中毒的迹象。
这人,还真是命大。
钱木木扭头,看向旁边的人。
“他中毒了。”
持剑人面色凝重。
“烦请你尽力而为,解毒药我会想办法。”
他又从衣襟里,掏出三张银票。
“这是酬金,请你务必将我家主子治好。”
钱木木接过瞅了眼,都是白两银票。
出手还挺阔绰。
持剑人说完,就要走。
钱木木出声将人叫住。
为其包扎。
“你主子还指望你拿回解药呢。”
持剑人抿着唇。
也不晓得是在琢磨什么。
好半响憋出一句:
“方才多有冒犯。”
看来还是个好人......
钱木木这么想,面上也露出了几分笑容。
“你找到解药之后,去山下村尾许家寻我,院子里有棵梨树的那家。去的时候动静小点,别叫外人发现,我是一寡妇,被人瞅见了于我名声不好。”
持剑人微一颔首。
“是,我记住了。”
他这一去,少说也要耽搁十天半月。
此人瞧着是个心善的,他也拿了银子打点,想来应是会对主子上心。
伤口都包扎好,持剑人便消失在了林子里。
钱木木为地上的人,也稍加包扎过后,便半驮着人下了山。
不得不说,这人还挺重,像坨铁似的。
从后山靠近村尾这边,下山走了野路。
直抵自家门口。
推开院门。
自家娘亲驮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回来,几个孩子都惊呆了。
许家连急忙将那人给接过去,安置到堂屋里的拼接长凳上,有些疑惑的道:“娘,这人谁啊?”
几个孩子,亦是同样的神情。
钱木木去房内,将匣子给拿出来。
“都出去,忙你们自个的。”
“大连,你做饭时候,顺便腾出一口锅烧水,多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