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通报的姑娘说完就匆忙往回跑,我和古川也跟着跑,我一边跑一边问兰豆到底怎么了?那姑娘也不说,只顾着跑,身形矫健就像一只小鹿似的。
老蛊师住的房子,被众多的木屋和茅草房围在最中间,就像众星捧月一样,这样设计可能是为了她方便给大家讲解以及交流。
现在是上午很多师傅们都出去采药了,所以周围的人并不多,我们跑过的时候惊动了一小部分人出来张望。看我们是去往老蛊师的房子,就没有跟上来。
我们跟随那姑娘的脚步,进入一个别致的小木屋里,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带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我们来不及看这别致的摆设,一眼就看见在竹榻上躺着的兰豆。
她像一个红脸关公,整张脸都是深红色的。我一摸她的额头,就像一块烧红的铁一样,烫得我赶紧把手收了回来。
“老师傅呢?”我问。
带路的姑娘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她说老蛊师跟其他人都上山采药去了,今天是她们这里的药王节,午时之前的草木药性最好,所以不能错过时节。
“她这两天都特别稳定,不知道怎么了,今天早上从外面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姑娘说,“我把能用上的方法都用了,该给的药都给了,可是越来越严重。”
古川说,赶紧退烧,照这样烧下去半个小时就把人给烧坏了,就算把命捡回来,脑子也坏了,以后就是一个二傻子。
姑娘说已经吃了大剂量的退烧药,但是退烧药下去不但没有退烧,反而烧得越来越严重。
我听见了潺潺地水声,房屋的旁边就有一条小溪,我将兰豆抱起来,二话不说就跑了出去。
姑娘是这方面的行家,一看见我出去就知道我想干什么,她连忙阻拦我,说用这种方法退烧,无疑是雪上加霜,不但不会退烧,还会让她染上风寒。之前就有因为高烧不退浸泡在水里,抽筋而死的。
“你无疑是把滚烫的钢铁放进水里迅速冷却。”古川说,“骤然降温会要了她的命。这不是普通发烧感冒,我们想别的办法。”
“姑娘,老师傅不在,能不能请其他的师傅来救救急。”我问,我感觉到兰豆呼出来的气息就像一团火一样,在我的耳边呼呼地响着,我抱着她,她身上的温度很快就传到了我的身上来,我们之间还隔着几层厚厚的衣服呢。
姑娘说她马上去找,让我们照顾着病人不要胡来,她也派人去把老蛊师叫回来。
她一离开,这里就剩下我们三个人。我说:“我们不能眼巴巴地等人,要先想办法。古川,医术方面我略懂,但是治蛊虫我不行。现在只能按照最原始的办法来退烧,就是以冷制热,我们用法术利用我们的气将她体内的热驱除。”
古川说,没办法,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权衡利弊,我们决定用古川的龙笛。随着低沉的笛声,从龙笛里飞窜出两股淡蓝色的气流,缓缓进入兰豆体内。
突然间,四周的空气骤然冷了几度,随着古川的吹奏,地面竟然有了一层薄薄的霜!
我惊讶无比,古川的法术简直是突飞猛进的进展!他非常熟练地驾驭着龙笛,可以说到了人笛合一的地步。如果让他吹奏一团火出来,他也一定能够完成。
过了一会儿,兰豆的身体降温了,脸没有之前那么红了,但还在发着烧,我试探了一下,她的气息比刚才舒缓了一些。
我和古川的头发上都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古川突然停下了。
“效果这么好,你怎么不吹了?累了吗?”
古川瞪了我一眼:“你也不看看,再吹下去,她的血就要冻成冰,到时候又成了一个冰人,更是救不回来了。”
“也好,虽然只是缓兵之计,但让她活过来了,谢谢你古川。”我说。
“她醒来自然会谢我,你谢我干啥?你又不是她,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对了,你的体温低,可以用你的身子替她降温。”古川还不忘贫嘴。
好在兰豆的体温已经降了一半,我用湿毛巾替她敷额头,用传统的动脉退烧法继续退烧,害怕她真的发烧成了二傻子。几番下来,她的气息平和了很多,叫她,她能轻轻地哼一声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来了几位蛊师,她们查看了兰豆的情况,问了那姑娘用的药之后,表示她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她们还惊讶我们是怎么给她退烧的?
按照以前的病例以及她们的推测,这种热度不到半小时人就会烧干水分而死。
我们说就是用的物理降温法,她们觉得不可思议,但也没有继续追问。
她们说,老蛊师带着一群人采药,可能要下午才会回来,所以需要我们好生照顾着病人,等她们回来再做打算。
说完这些,她们陆续走了。
中午,月亮来了。这几天她去了另一个寨子“交流”,一回来马上就来看我们。古川当然知道我们的关系,算起来月亮也是他的妹妹,但是他对月亮还是非常尊重,一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