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躁动的人们,发现台上那个女人是三凤之后,不但不表现出同情,反而像打了鸡血似的,现场的气氛又被推向了另一个高潮。
他们都不敢相信,这个所谓的淫妇竟然是三凤!
三凤是什么人?那可是全村最漂亮的女人,也是全村最有学识的女人。
她是无数男人们夜里的梦想,是他们心里的神。
也是大多数女人羡慕嫉妒恨的对象,是她们心里自己想要长成的模样。
但她偏偏嫁给了一无所长的李大狗,那李大狗不但长得矮,还满脸麻子,人品也不端正,常常在河里偷打渔船上的东西。
大家觉得三凤就算嫁给外地人也好,怎么就嫁给李大狗了呢?
这样一来,自己不是连李大狗也不如了吗?
偏偏这个三凤,明明是一个思想先进的女子,但对于婚姻没有多少反抗,结婚那天,大红的花轿晃晃悠悠从铁索桥上经过,轿夫说,三凤在花轿里还哭嫁呢!女子哭嫁,证明对这段婚姻是很看重的。
大家都在掐指算,她才嫁过来多久?才几天时间呢!怎么会有一个娃娃?不用问,这娃娃是跟别人生的野种。
她到底跟谁生的野种?
一
时间这个话题又展开了,学校里有五六个年轻老师,每个都喜欢三凤。
乡上有几个干部,有事没事也喜欢找三凤帮忙算账。
明眼人都知道,他们的学识比三凤高,找她算账是假,套近乎才是真的呢。
其实大家都觉得,要是三凤嫁给这些人也挺好,好歹在村里总算有个女人找了个公家人,吃上公粮了。
但那些年轻小伙子们,好像都是有贼心没贼胆。
也是啊,他们大多数来自外地,人生地不熟,怎么敢抢本地已经订婚的姑娘?
把他们打死扔河里去喂鱼,谁也不知道。
此时的三凤嘴角流血,眼神涣散,被五婶儿一脚踢跪下去。她不服气,挣扎着爬起来,又被五婶儿推倒,双手按住肩膀,可怜的三凤有心无力,动弹不得。
三凤抬起泪眼,扫视人群,眼神里充满了祈求。她希望有人站出来替她求情,说几句好话,不要让她衣衫不整地暴露在这么多人面前。
村子就这么大,每个人都相互认识,都能互相攀上关系,但是没有谁帮三凤。
在娘家和亲戚眼里,她败坏了门风,全村人眼里,她会带坏村里的年轻女子。
总之,她之前的
一切功劳和善良,美好和才气,都被一笔勾销。
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必须受到惩罚。
五婶儿蹲下身,假惺惺地给三凤抹去嘴角的血,大声说:“三凤啊,如果你把那个狗男人说出来,我们就不计较你的错,你是受了人家的哄骗蒙蔽,你做不了我儿媳妇,我把你当女儿。”
三凤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说得好听,她这一身伤痕是哪儿来的?
“凤儿啊,你别怕,你当着全村人说,我们都会给你做主,你是我们麻柳湾的好女儿啊。”五婶儿继续游说,“我们咋能让外人把你欺负了呢?”
她把矛头直接指向了外人,那就只有那几个年轻干部和老师了。
等了一会儿,三凤一直双眼紧闭,仰头向天,任由泪水从脸上滚落下来。
五婶儿失去了耐心,把三凤松开,三凤一下子就歪倒在台上,尝试了几下,爬不起来了。
“你到这个地步了,还在包庇那个野男人!我看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可惜人家有婆娘有娃儿,就馋你那身子!你看看,他站出来替你说一句话了?”
五婶儿这么一说,再次缩小了怀疑对象范围。准确的说,是点
了某个人的名。
人们把目光都聚焦在台上特派员的身上。没错,年轻干部和老师们,有婆娘有娃儿的人,只有他!
居然是特派员,这是整个乡最大的官儿了。
人们看热闹不嫌事大,如果是个普通人就罢了,捆起来打个半身不遂,但是是特派员,这么大个人物,敢不敢动他?
可他侮辱民女,这是大罪!法不藏奸,管他多大个人物!
议论声此起彼伏,五婶儿敲响锣鼓,将现场安静下来后,冲到特派员身前,大声质问:“特派员,你刚才说的话,你还记得不?”
特派员不说话,台下却是此起彼伏的声音:“糟蹋民女,自当枪毙!”
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民愤四起,民兵冲了出来,将特派员押了起来。
二话不说,他被捆绑起来,吊在麻柳树上,脚离地两尺的距离。
最先上手的自然是“受害人”五婶儿和李大狗,五婶儿脱下自己的鞋子,抽打特派员,说他搞破鞋,就该用破鞋来打。
这不痛不痒的,李大狗自然不同意。他拉开五婶儿,抄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