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二神色复杂地看着将离,心中不是滋味,还是夜八拽了他一把,两人才从新退入黑暗中。
“你拽我做什么?老大说了,让我们监视他,千万不能伤了主子,不然他就自己剁了双手。”
“那哪儿是什么伤害,”夜八压低声音,用过来人的语气,“那分明就是打情骂俏。”
最后一句话说的含糊,夜二没听清。
“什么?”
“没什么,让你好好盯着。”
夜二这才扭头,转头盯着屋中。
屋中顾南枝轻笑了一声,“将统领这是在撒娇?”
男人身形高大,即便瘦弱了不少,立在黑暗中依旧有存在感。
“没殿下娇。”
“德行,”顾南枝笑骂了一句,“本殿下倒不知道将统领如此油嘴滑舌。”
外面一阵吵闹,顾南枝皱眉。
“外面吵什么?”
守院子的张彪低声,“殿下,似乎是云岭富商张家找过来了。”
将离阴沉着脸色,“殿下仁慈惯了,旁人都敢欺负到殿下头上,让王二去处理吧。”
王二正是之前试图打劫顾南枝马车的汉子。
本来他以为自己得罪了大名鼎鼎的安平公主殿下死定了,没想到殿下非但没治罪于他,还带人救了他们村子五十七口老少。
从此之
后王二跪地发誓,要为顾南枝效忠,将离便指示张彪将人收入麾下。
王二难得有为顾南枝办事的机会,痞子哄哄地拿起锄头,对着身后的兄弟高声。
“不是我说,有不长眼的过来欺辱殿下,兄弟们应该怎么做?”
下面人和王二一样对顾南枝衷心。
“干他丫的!”
张瑞接着自己舅舅的势力嚣张跋扈惯了,就差在整个云岭横着走。
他嗤笑了一声,“你知道我舅舅是谁吗?敢得罪我舅舅,就算是公主也点跪下来给我认错。”
王二也笑出声。
“不是我说,你舅舅是谁我不知道,但我是你爹,敢欺负到公主殿下的头上,今天就让你站着进来横着出去。”
王二带着村子里的汉子和尸人厮杀,不是张瑞院子里的小厮能比的,两帮人马厮杀在一起,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所有人都被撂翻。
王二一只脚踩着张瑞的脑袋,啐了一口。
“不是我说,你是个什么东西。”
张瑞挣扎,余光扫见吴守刚经过,大声呼救。
“吴大人是我啊,我是张瑞,这些不长眼的敢打我,你快为我做主!”
他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当初他没少出银子上下打点,即便弄出来一些人命,云岭的官员都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见声音,吴守刚左右张望了一圈。
“奇怪了,白日见鬼了,怎么听见有人叫我却看不见人影。”
张瑞一愣。
“大人!吴大人我在这!这些刁民敢欺辱我!你快为我做主啊!”
任由他撕心裂肺,半个佳林关的人都听见了,吴守刚依旧揉着耳朵,抬头望天,疑惑地走出院子。
所有人看着吴守刚一出院子,就和脱缰的野马一样,生怕沾染上什么麻烦,一眨眼的功夫就跑没影了。
众人:……
张瑞:……
“殿下,张瑞冒犯皇族,该如何处置?”
张彪拱手,对着窗户高声。
顾南枝站在窗口,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收入眼底,她声音淡淡。
“口出污言,拔了舌头,带人闯本殿下的院子,砍去四肢,”她顿了顿,声音带着恶劣,“既然本殿下都比不过他京都的舅舅,便叫人将他送去京都,找他舅舅做主去吧。”
张彪拱手,昧着良心,“殿下仁慈。”
手下人的动作更快,张瑞刚变换了脸色,还没明白明明是顾南枝找事,杀了他的小厮,扣了他的货,怎么最后自己落得被制成人彘的下场。
“顾南……啊——!!”
最后一个字还没喊出口,四
肢传来剧烈的疼痛,他下意识低头一看,自己的胳膊腿齐根断裂,最后是舌头一疼,眼前一黑,耳朵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匆匆在张瑞的伤口上抹了止血的药,确保人不死,皇家军拖着张瑞仍在了车夫的板车上。
“滚,你最好让他活着回京都,不然出了什么事,可不是你一条贱命能承担得起的。”
马夫情况也好不到哪儿,脸色苍白,伤口皮肉翻开,已经和衣服粘连在一起,微微一动都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啊啊啊……”
马车点头,忽然两个人上前掰开他的嘴,喉口一甜,自己的舌头也被扒下来。
他捂着嘴在地上打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