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轻咳一声,打破了僵局。
“陛下的圣意如何,也不是我等能揣测的,咱们不如静观其变的好。”
而宁妃的气势也早已浇灭了大半,只愤愤的坐于位上。
“皇后娘娘,臣妾听说,定王爷此次买回来的这些女子里,有一位姓柳的姑娘,曾名动江南,尤擅歌舞,长得是花容月貌,身段更是娇弱非常,陛下很是喜欢,只是不知,会不会入宫与我等姐妹相称呢?”赵美人仍是佯装无意,对着林怀玉笑道。
“找美人消息可真是灵通,连姓甚名谁都打听的一清二楚。”宁妃现下对赵氏可谓是敌意十足,如同刺猬一般胡乱扎人。
“宁妃姐姐误会了,这消息宫里早就传开了。”赵缡掩着丹唇,笑的如花朵一般,“想来是陛下怕姐姐吃醋,这才独独瞒着姐姐一人呢。”
“此乃陛下圣心独断之事。”林怀玉亦报以笑意,“若陛下喜欢,我等自会有相见之日。何必急在一时呢。”
“娘娘,郑公公求见。”连翘在帘外禀道。
“传。”
“皇后娘娘,奴才奉旨,传陛下口谕。”郑远躬身道:“册封柳氏为五品美人,即日入宫。”
一时间,座下众人的面色都有些难看,林怀玉却似早已知晓一般,平淡的应道,“可有说赐居何处?”
“回娘娘,陛下说了,先住在垂英殿,等过两日把漪澜殿收拾出来,再搬进去。”
“本宫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狐媚!”见郑公公走远,宁妃再按捺不住内心的妒意,骂道,“无名无分,没有家世,一进宫就成了美人,来日还不知要怎样呢。”
其他几人虽未作声,脸色却多多少少有些变化。毕竟几人虽非出身世家,但好歹也是天子脚下的京官,如此家世入宫,也不过是美人,才人之位。而这位柳氏,毫无家世,甚至出身低微,却一跃成了美人,于妃嫔中,仅次于宁妃。况且,那垂英殿乃天子起居之所,与勤政殿相近,如此殊荣,连宁妃都不曾有过,足可见君恩之隆。
“好了。”林怀玉不想一味的听宁妃抱怨,便佯装疲累,道:“本宫今日也乏了,你们自行散去吧。”
宁妃巴不得一声,口中也不称告退,气冲冲的起身便径直离去。李才人与孙才人也行了礼,告辞而去。
林怀玉见赵美人半晌踌躇未动,便问道:“赵美人可还有事?”
“臣妾……”赵美人犹豫着开口,却未说出个所以然来。
“本宫知道,你所虑之事不在宫城,而在家中。”
赵缡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抬头看向林怀玉笑意盈盈的面容,后背竟有些微微的寒意,“娘娘如何得知……”
林怀玉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只温言道:“你也不必多虑,陛下并非为色所迷之人,你父亲的面子,他还是会给的。”说罢,林怀玉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若陛下为政事所扰,本宫自会提醒。”
看着赵美人感激涕零的离开了凤仪宫,连翘这才开口:“娘娘,您方才说的,这赵美人究竟是什么缘故?”
林怀玉叹了口气,答道:“礼部侍郎赵春,为官向来钻营,为人却极为刻薄,赵缡的生母虽是赵春的发妻,但年长多病,容貌憔悴,很不得主君宠爱。前几年,赵春的妾室生了儿子,被抬做了平妻,原配的处境更加艰难,如今,一家老小都以此胁迫着赵缡入宫得宠,好给他们谋个好前程呢。”
“也是个可怜之人。”连翘有些怜悯的望着赵缡远去的背影,“娘娘是打算帮她一把?”
“是帮助,也是拉拢。”林怀玉转身向内室走去,“我并不是什么好人,平白无故的做善事。她在宁妃面前口齿伶俐张扬,在我面前又楚楚可怜,也并非善茬,看来是打定主意要得宠的。不过…她能得宠也好,至少能打乱宁妃的阵脚,为我所用,我自然会放她善始善终。”
“那那位柳美人呢?陛下如此有心,咱们要不要做些提防?”
“她出身定王府,有定王为她撑腰,如今又恩宠浓重,自有宁妃与她纠缠,咱们且不必着急出头。”
“奴婢知道了。”连翘扶着林怀玉,打趣道:“娘娘心思细腻,消息灵通。今日只是初次见面,倒像是认识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