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坐在办公桌前,心绪不宁。
罗威尔……
没有回来。
她烦躁地把面前那几张没有实际意义的行动总结推到一边。
仰靠在座椅里思考了片刻,她就已经做了决定。
邵,从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
安吉拉掐断影像,凝重地看向罗威尔:“她很强,强到能在你跑出来解释清楚之前就把司书干掉六成以上……按照你的想法,我们十有八九会被干翻,而不是成功招揽她。”
“不应该吧……我们都只是一线的一阶收尾人,实力就算再怎么着也到不了色彩那种地步啊……”
“你只看见毫无变化的表象……”安吉拉紧张地思考着更好的办法,“我看见的她,就像……即将爆发的火山。”
罗兰依然乐呵呵地凑过来:“虽然不太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我发现最近来的人,他们的情感在变得越来越坦率哦~”
安吉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是是是——你被情感坦率的六协一科科长按在地上捶的时候,我一定会为你感到难过的——”
٩(º﹃º٩)“嘿——你怎么就知道我打不过呢?!”
(¬_¬)“懒得理你……”
看着罗兰变得兴致缺缺,跑去找安洁莉卡补充正能量的样子,安吉拉无奈地笑了笑。
“毕竟……你也算难得能交心的朋友吧……”
然后她的笑容出现了裂痕:“虽然和你这种人建立朋友关系真的令人身心俱疲……”
……
邵平静地看着安吉拉作完自我介绍,她拄着剑:“虽然‘很高兴见到你’实在是说不出口,但我仍然会保持应有的礼貌。”
安吉拉看着她拄着的未入鞘的利剑:“您的煞气很重……但似乎并不打算收敛?”
“……”
“既然这样,我就放开了说了。”
米里斯上前一步:“但说无妨。”
“我不能理解你们的思维,我……不,应该是,我见过无数为自己寻找替代品的人,而你们,却为了那一点无法言说的冲动,就豁出性命来到这里?”
椿冷笑一声,拔出半截剑:“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胡话,真就把我们的死亡当成理所当然的事情?!”
“(叹气)为了夺回已经毫无意义的事物而拼命……果然,即使我自己也受它影响,我也无法理解‘爱’究竟是什么,如何运作,有何意义,产生怎样的后果。”
邵拔起剑。
安吉拉接下一击,身形不受控制地后退,一直退到场地中央才堪堪消去那股力道,她用正义裁决者支撑起自己:“真是……惊人……”
Gebura扛起拟态大刀,对着大开的舞台大门严阵以待:“……”
邵半拖着剑走进来:“希望,就是……触不可触,及不可及,见不可见。我的战意,绝非几句轻薄的话语就能扑灭……如今,我退无可退,釜已破,舟既沉!来!”
“来!”
Gebura与冲来的邵撞在一起,二人飞快地利用手中的武器在短短数息中对拼了起来。
谁都没有占到上风。
暂时。
安吉拉打起精神,迎上椿。
罗兰则自信地拿出轮盘重工,准备把对面的米里斯往懵了砸。
其余的司书各自找到对手,装模作样地缠斗起来(被要求不能真打出人命来,所以摸鱼)。
……
邵被米里斯拉回门厅,她暴怒地挣开对方,想要回到舞台上,米里斯拼命拦住她。
“让开!还没结束!!!还没有!”邵脸上出现零星几片硬鳞,长发中不知何时伸出一支狰狞的角,她身上的服饰有些凌乱,但她手中的剑依然锐利,斩无不断。
她怔怔地看着米里斯的眼睛,米里斯也毫不服软地瞪了回去。
几秒后,邵后退一步,但举起了剑,指着米里斯:“给我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要不然就连你一起砍。”
“科长……你说过,不要在怒火中迷失自我……过度的情感只会成为双向的利刃,迷失自我的刀剑只会造就毫无意义的幼稚冤仇。”
“……”
“求你了,邵,冷静一点……你这样胡乱地挥剑,甚至连我一个人都无法阻挡……如果是罗威尔的话,他一定不会像你这样做!”
“强盗不配见到我的决意!厚颜无耻地建议我们以命相搏……好不滑稽!”她举着剑上前,“我又凭什么!以礼相待!”
米里斯直接徒手抓住邵的剑尖,殷红的血顺着剑刃缓缓流下:“就算这样……”
邵诡异地平静下来:“米里斯,我知道的……罗威尔他们的确是押上了合理的赌注,并且他们也愿赌服输……”
“但是,无法接受的事情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