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楼头,周青臣目送着商队离去。
乌廷月总觉得周青臣和刘季的密谈,一定有很不一样的事情发生。
“君侯……”
周青臣道:“你是想问我,和刘季谈了什么?”
“不敢,只是总觉得刘季出关的时候,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我让他提了一些要求,毕竟是出生入死。”
乌廷月越发看不懂周青臣这般操作,究竟是为何。
“这个世界,有很多让人想不到的事情,刘季只提了两个小要求。”
周青臣道:“走,我们下去,等他们的好消息,小虞今天晚上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乌廷月本想拒绝,毕竟这是周青臣和自己的红颜知己的时光,自己去干什么呢?
而且,侯爷怎么就肯定那刘季一定能完成使命,安然回来呢?
只是,她还在迟疑的时候,周青臣就已经拉住了她的衣袖:“我与你娘乃是至交,迟疑什么?”
“啊——”
乌廷月惊叫一声,忙低着头,像是一条被拴在绳子上的小狗一样,任由周青臣牵着离去。
落日楼头,英布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伸手搂着韩信的肩膀拍了拍,指着这一幕道:“老韩,看到了吗?”
韩信嘴角微微一抖,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跟主公学习,一辈子都学不完!”
英布很满意韩信的上道:“走,咱们也去喝酒,啥时候能带兵横扫草原的时候,哥抓到匈奴妹子,任你先选。”
韩信立刻道:“英大兄,我看着就不必了吧,我肾虚啊……”
英布狞笑:“谁不肾虚?肾虚怎地?主公的六味地黄丸当饭吃还不行?你我兄弟将来能纵横得了草原,还不能纵横草原的女人?”
“走,羊腰子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咱就不信,补不回来!”
看着英布和韩信两人勾肩搭背地样子走远,樊哙和夏侯婴,还有周勃三人觉得挺奇怪的。
这英布勇猛无匹,怎么就会和韩信这样的细狗走到一块儿去了?
“先前带着人抓到了几头鹿,除了献给主公外,我们留下了一头完整的,樊哙,你行不行啊?”
“你以为我只会杀狗?”樊哙轻哼了一声:“走,今个儿给你们露一手!”
夏侯婴和周勃喜滋滋的拥着樊哙往伙房那边走了过去。
只是,他们谁也不知,这一幕全然都叫苏角看在眼中。
这令苏角心中很是奇怪,武信君大名鼎鼎,但是手底下这些人,怎么全都跟吃货一样,完全就没有那种让自己眼前的一亮的感觉呢?
当然,如果说吃吃喝喝也算的话,那确实,自己手底下的这么多的兵,在吃喝这方面上,还确实没有一个人能吃过得过这些人的。
姑且,这也算是唯一一个让自己眼前一亮的点儿吧……
苏角心中颇显忧虑,只希望还在肤施城核算军中士兵军饷是否被贪墨过的太子爷,能早点来这里。
再这样下去,苏角都担心会生出乱子来了。
毕竟,以前过的都是苦日子,现在忽然顿顿有肉,想喝酒,就能喝酒的日子。
实在是心里发慌……
“咯吱咯吱……”
安静的草原上,除了风声外,就只有木轮车压过肥沃牧草时候发出的声音。
老康是一个月氏人,他在草原上给匈奴人放过马,后来阿娘让匈奴人抓走,阿爹去追,被匈奴人用绳子套在脖子上拖着跑,活活在草地上给拖死。
老康找到自己阿爹尸体的时候,半个身子的血肉都磨没了,骨头、肋骨、内脏这些东西都能看得到。
命很大的他,独自难逃,没死在狼嘴里,反而很幸运的得到遇到了刚死了丈夫,自己一个女人带着商队和月氏人做生意的乌氏倮。
那一年,乌氏倮风华正茂,俏寡妇的美丽容貌,落在年少的老康眼中,曾多次在他的梦中出现,是他心中幻想和冲动的对象。
但是这事儿,老康压在心中,他不说,谁也不知道。
刘季给他递过来了卤驴肉。
“主公说,天上的龙肉,地下的驴肉,都是人间绝品!”
老康咬了一块,果真美味,灌了一口白酒,脸上瞬间变得跟猴子的屁股一样燥红。
“咳咳……”老康咳嗽了两声,轻声道:“草原上,但凡是牧草看着肥沃的地方,都是很危险的地带。”
“为什么?”刘季问道。
老康笑道:“因为匈奴人为了养活很多的羊,但凡是有人牧羊的地方,牧草就不可能长这么好,而且我跟你讲,那些地方屁股坐下去,就是羊屎。”
“从这边往西走,就是沙漠,沙漠里边的羊屎多得都变成羊盘,到了冬季的时候,匈奴人的羊就在上边过冬迁徙。”
刘季看着手里黑乎乎的卤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