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丰收满脸惊恐地抬起头来,往外看了看,浑身开始发抖。
同为女子,就算是知道自己的相貌很普通,可听到那惊恐地惨叫声,谁人不会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叶……叶大哥,你和朱大哥要去何处?”
“我们出去看看,你别怕,就在这里。”周青臣这时候,还能用温柔的语调和齐丰收说话。
齐丰收哆嗦着,不敢去看,只是应了一声,可她自己都没听出自己嘴里那声很轻的“嗯”。
走到边上走廊上,隔壁院落的情景尽收眼底。
一群恶仆围着一个满脸惶恐的清丽女子,此人年岁十六七八,正是人生最好最美的年华。
二楼的过道上,一个衣冠俊美的少年,正满脸狞笑,宛若看猎物一样,盯着下边的女子。
“这是咸阳令的儿子,以前宴会的时候,我见过。”扶苏伸手摸了一下腰间,这才想起自己的佩剑没带在身上。
周青臣递过来了一支穿云箭。
扶苏点头,正要发射,司马欣到了。
他提着剑,怒吼着冲了进去,只是片刻时间,就已经有三人身首分离。
司马欣单手提着剑,把身后那惊恐到浑身发抖,面无人色的少女护住。
“放肆!我大秦没有王法吗?”
“你是什么狗东西,敢跳出来杀我的人!你可知道,我爹是谁!”
司马欣如怒虎咆哮山林。
“你爹就算是丞相,本官今天也要将你就地正法!”
学宫的官员们在远处裹足不前,这是权贵与权贵的交锋,他们这些小蝼蚁过来,只会被碾死。
可是,他们不知道,太子扶苏握住穿云箭的左手,苍白得厉害。
“他一个人对付得了这么多的恶仆吗?”
周青臣数了一下,屋子内又冲出六七人,这些人手中竟然提着修长的秦剑,甚至有一人手中,提着一口横刀!
那个人衣着显然和其他的恶仆不一样,似乎是个有身份的人。
“砍死了几个,还有十三个人而已,殿下别忘记了,司马欣曾经在群贼的围攻之中,护住我周全。”
周青臣确实不紧张,这几条杂鱼烂虾,哪里比得上百越人那些投掷木矛如雨落的战士?
扶苏发出怒极而笑的声音忽然在周青臣耳边传来。
“这个人,是我太子府的人。”
他指着那个手提横刀,跳入战圈的人。
周青臣抓起来了一块砖头,随时准备砸下去协助司马欣。
扶苏眼角一沉:“你不是说他……”
“他救过我的命,只要臣活着一天,就会同样保护他。”周青臣又提起一把椅子。
“啊——”
司马欣怒吼如雷,又有四人被他斩杀!
身后的少女从惊恐到不知人事,脸上逐渐露出坚定之色,她已经抓起地上的土坷垃,协助司马欣杀贼。
甚至,还摸到了一把小凳子,朝着那些和司马欣动手的贼人砸了出去。
扶苏看着司马欣稳操胜券,又远眺了一下那些裹足不前的学宫官员,还有止步不敢过来的护卫们,他脸上的怒容忽然变成笑容。
这笑声,听得周青臣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啊——”
司马欣杀得发狂,手中的长剑比不得横刀,对拼了几下后,竟然被斩断。
但是他绝非浪得虚名之辈,周青臣都没看清楚他用了什么手段,就折断了那人的手腕,倒提着横刀,刀尖戳穿那人的下巴,半截刀尖,从这人脑后刺穿而出。
浓郁无比的血腥气味冲天而起。
门外观战的人们,纷纷吓得避开,瘫坐在地上呕吐的人,也不在少数。
扶苏气急而笑后,就面无表情地看看这一幕。
剩下六人,已经被浑身是血,手提挂着红白之物横刀的司马欣吓得不住后退!
“你找死!都给我上,宰了他,我都让我爹给你们安排官职!”
二楼上,那咸阳令的儿子脸上露出疯狂之色来。
杀人……竟然能让他兴奋成这样!
周青臣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他很想动手一刀一刀剁碎这个王八蛋。
司马欣怒吼一声,挥刀而前。
另外六个恶仆,同样怒吼着提剑往前扑来。
结果没有任何悬念,上过战场的武将和这些平日里仗着人多欺负人的恶仆,有着本质区别。
司马欣最后一刀,将一个恶仆钉死在了门板上,他缓缓抽出刀来。
周青臣甚至能听到那横刀磨着人的骨头拔出来的声音。
血浆从伤口崩裂而出的声音,就像是湿衣服在木盆中挤压时候发出的水声一样,听得人毛骨悚然。
“现在,该你了!”
司马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