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恋恋不舍地走进马车,一路苦思冥想。好奇怪,师父和他能聊啥,我打破脑袋也想不出。师父一向不爱和人说话,除了功夫,我很少听他说到别的,而子言恰恰最不会的就是功夫。难道两国的风土人情也会让他们聊那么久?会不会捎带聊聊我,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他们能聊我啥。
“我们聊的全是你,其他的都是顺带。我没有办法见到你的爹娘,既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更无法让他们看到我的心意,我很担心他们未必乐意将你嫁给我。”
他的眼眸黑得透亮,仿佛里面有千军万马拖着黑幕飞驰过。“嫣然,你拼命救了我,我的家人自是特别感激,但你的家人也许会埋怨我让你涉险,还不能保全你。你有很多选择,你的家人也有很多选择,如果他们都不选择我,我的后半生就没法子快乐了。
谢谢你的师父,他肯来,肯听我说。我知道,我说得再多也可能没用,但我至少有机会直接见到你最在意的人,向他表明我的心意。
嫣然,你不知道,我多么害怕你这一回去,就再不回来了。南国再好,若没有你,就没有那么好了。
如果,你爹娘执意不让你远嫁,河洛王也不得不考虑他们的感受,也许我们南国愿意给出更高的条件,但我不愿意你委委屈屈地嫁到南国,更不愿意你心里装着爹娘的不情不愿。
天见我可怜,所以派了你的师父师娘来。我请他务必要向你爹娘转达我对你的爱意和求娶你的诚意。我向他们承诺,汝的珍宝,我必视为珍宝。我是世子,你必定是世子妃;我是南国王,你必定是南国的王后;你我将来的孩子,也必定是南国未来的世子。河洛若对你的家人有何不利,我必以南国的一国之力相助。
我知道我这样说大逆不道,但只有这样的承诺才能向你师父师娘、你的爹爹娘亲表达我的诚意。”
“师父他老人家的意思呢?”我有点着急。
“他说会转达我的心意。”他拉起我的手说:“你师父还详细问了你的伤情,我不敢隐瞒,也告诉了他你恢复的情况。我看得出来,他对我没能守护好你还是十分介意的,心里多少还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他的声音多了笃定,“嫣然,我不知道功夫有如此重要。我以为安邦定国只需要胸有雄才大略皆可,我虽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但我能让守护边疆的将军们都臣服于我。我发誓,一定会倾尽自己所有保护你,不再让你身入险境。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深锁后宫,你喜欢做什么,只要不危及你的安全,我都会支持。”
“会不会,你把问题想复杂了?”我笑着问他。
“嫣然”他无可奈何地笑了,“只要不是男女之事,你都冰雪聪明。”
我不服气,“男女之事,我也很聪明,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他面露惊讶之色,禁不住笑了,问我:“你哪里聪明了?你说说看。”
“不就是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吗?”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喜欢你的?你又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我的?”他捉洽地盯着我,似有些焦急。
我眨巴眨巴眼睛,很认真地开始回忆,很认真地琢磨。我如果说早了,他那时并没有喜欢我,岂不是让我自己下不来台?如果说晚了,他会不会因为我没发现难过?至于我,应该是在他吻我手腕老茧时候更喜欢他的。
“你不用为难了,我告诉你吧傻姑娘,我是在你跳上擂台的那一刻就喜欢你了。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丽还英姿飒爽的女孩子,全场的眼光都在你身上,都为你担忧。那时候你都还没有看见我。”
“我是南国的世子,自然不能随意约见他国的使者,叫人心生误解。自然不能在幽泽使团眼面前故意公开自己的立场,何况那时我并非一力主张与河洛交好。直到妹妹告诉我,修卫和你见过好几次,我若再揣着,只怕错过了你,这才让妹妹邀约你。
我知道,你救我的时候并不是因为你很喜欢我,我一直对此不知如何是好,直到那一天。”他满足地眯上双眼,陶醉般地深吸了一口气,才笑嘻嘻地说:“我知道你心里真有我了。你喜欢我了,我又开心又难过,我怕你这一点点喜欢经不起我们必须的告别,怕你一回到河洛,就将我置之脑后,很快就忘了我。更怕你的爹娘舍不得你,不肯让你远嫁。从南国到河洛,从我的父王到你的圣上,再到你的爹娘,有太多的变数,我受不了有变数,所以,你别怪我,那么大张旗鼓地公开表明心迹,我甚至连修卫都不能容忍他再轻易地靠近你。我整日里满脑子都是你,吃不好睡不香,没有确认你的心意和我的心意一样时,我都不放心。嫣然。”
他拉过我的右手,放在他的胸膛,“这里,都是你。只有你!”他的心跳和我的心跳一样,快而急促。
“师父让二哥去西宁镇接我,是不是想让二哥先看看你,帮你说话?”
“是啊,我也想多见见你的亲人,自然更希望他愿意帮我说话。嫣然,你知道,我可以和你的师父师娘说你,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