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搬来云间,为了方便,租下了院子后的一个小院,与云间打通,里面四五间民房,用来备餐和侍卫侍女休息。
雷子一点不敢马虎,带人常在院子周围巡视。
子言也不放心,另安排人手听从雷子的调遣。
又是一日,午饭后,子玉过来赏花品茗。
虽已秋意渐浓,园子却依然花香四溢,子玉特地带来暖胃的普尔,配了经年的陈皮用小火温煮。暖阳之下,花影扶疏,云间格外静谧。
子玉悠悠然地说:“人间有味是清欢。只你我二人在此品茗,最是难得。”
“你没事常来。这里鸟语花香,清静之处最难的是可得心静。”我看她惆怅,忍不住劝道。
“也不怪哥哥将这里当做世外桃源,更何况如今你在这儿。”她笑着打趣。
“我好心替你开解,你倒来打趣我。来,喝口热茶,可少说两句不?”我不恼她,倒觉得她一派天真,叫人心宽。
“我说的是真心话。我来此可得心静,哥哥来了,只怕心更不静了。”她不依不饶。
“喝好茶还堵不了你的口?”我笑看着她。
“好茶自然更得多说两句。嫣然,你可知道,自从遇刺之后,哥哥就召见了南国三大高手,请教习武之法。只是筋骨已成,无可奈何,显然不能有别的技艺可以成就,他不听劝,天天早起勤练射箭和投掷。听说他今儿早上练臂力把右胳膊拉伤了,不敢告诉你,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过来。”
话音刚落,院子里响起世子的声音,“谁说我不过来?”
“好好好,有你陪嫣然,我出去转转,等饭好了再回来。”
“给我看看,是哪儿拉伤了?”我问。
他不说话,缓缓解开衣服领口,露出红肿的右肩,我用手轻轻地捏了捏,确认只是拉伤。闻了闻手指,是活血化瘀的药酒。不错,三五日后便可恢复。
就手拉起衣服要替他整理,忽然觉得不妥,待要退后,只觉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一时竟动弹不得,羞得从脸红到耳根。
“嫣然。”他轻轻地双手环搂,脸贴着我滚烫的耳朵。我笨笨地呆站着,他放下双手,将我的双手环于他的腰后,又继续温温柔柔地搂着。
阳光穿过外廓,照得两人炙热起来,他用下颌蹭了蹭我的长发,细嗅之后耳语:“香,好香。”
“松开吧,仔细来人瞧见。”我羞得低语。
“我不怕,就要叫人瞧见。”
“我怕,我不想叫人瞧见。”
“好吧,依你。我们坐着说话。”
他扶了我在茶几旁坐下,自己却半躺着,轻笑着说:“要不然,给我喝口你刚煮好的茶,口干舌燥的。”
我红了脸,递给他一杯热茶。
“好嫣然,借你的贵手喂我一口如何?”
“不好。”
他长叹一口气,“好吧,我还是自己来。”
我收回了茶盏,他将头伸了过来,并未喝茶,却满口称赞:“好喝好喝。”
我到底没忍住,只好笑着将茶盏递到他唇边。
“这下是真的好喝了。”他一脸得意和满足,又说:“你想喝,我也喂你。”
“我自己喝。”我满面绯红,只差钻入花丛。
“好嫣然,再给我讲讲你都去过哪些有趣之地如何?”他就手拿了坚果,兴致勃勃放进我手里,又托起我的手将坚果丢进自己的嘴里。
我睁大眼睛,半晌没反应过来。他半伸直身子,取了颗坚果递到我的唇边,笑说:“你尝尝,挺香。”
我连羞带恼,推了他一把。
他佯装向外跌去,眼见就要落地,不得不伸手拉住他,他就手搂了过来。
“就知道你舍不得。”一脸坏笑。
我赌气松了手,他却不肯放手,两人跌落一团。
“哎哟。”他的叫声大了起来,我慌忙去捂他的嘴,他用唇滑过我的手掌,含了我的小指轻轻地咬了咬,又佯装用力要咬。
我合不上自己的嘴,止不住自己的心跳,院子里,阳光如此温暖,花儿如此明媚,眼前的他如此温柔,眼下的我如此欢喜。没有恼,只有甜。
过了好半晌,我抽回了自己的手,红着脸说:“你正经坐好吧,我才讲给你听。”
就手倒给他一杯热茶,自饮一杯,想了想,说道:“有趣的地方实在太多,我选一个告诉你。登州就很特别。那一年五月,刚好行到黄海边的登州,也是凑巧,我们师徒三人正在海边一家小小的海鲜馆里,手里拿着从渔家现打捞上来的海鲜等着加工,忽然听到街面上到处人声鼎沸。师父师娘不理,我却放下海鲜拉住从店里跑出来的小二问,他慌张地说有海市幻影。
原来满城的人都在奔走相告去海边看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
我不由分说拽了师父师娘奔到海边,真真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