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莘莘没管阿翠,却想了非常重要的一点——秦勉秦絮如此卖力表演,就是为了她的财,那她到底有多少银钱,值得人这般肖想?
她穿越不久,即便晓得原身娘偷偷压箱底留了体己,可她一个现代人,对古代的钱没有具体概念,更没有正儿八经数过。
这次她必须心里有数,她跟阿翠说:“去,把我娘留给我的箱子翻出来。”
阿翠便从床底将箱子翻了出来,打开一看,果然有些碎银跟银票,还有一些顾夫人过去的首饰,珠花发簪。
顾莘莘将银钱掂了掂,古代银子跟电视上一锭锭规规矩矩的银元宝不同,大多数人家使的银子,都是碎银,大小不一,重量不同,顾莘莘不晓得这些碎银重多少,又如何计算价值,只能再次求助阿翠,“这加一起,大概有多少啊?”
阿翠算了算,“大概三四百两吧。”
现代社会的电视总误导读者,吃顿饭几千两,街边随便买点什么几百两,净是胡扯,古代银子的购买力相当可观,一户中等人家,一年的花费只需十几
两。甚至有很多贫苦百姓,除了铜板,一辈子连银子都没见过。
即便有了心理准备,顾莘莘还是不明白这些银子能在本朝有多大价值。
她便问:“那三四百能买多少东西啊?”
“若放在我们这县城来算,两处宅子,几个门铺吧。”
“若放京城或者其他大都城,地价贵,可能一套宅子都买不了!”
“啊!”顾莘莘道:“也不多啊!”她还以为自己坐拥多少巨富银钱呢!
三四百两,对普通人家来说是笔大财富,但对于一个出身将军之家,娘家亲戚亦是官宦之家的人来说,并不算什么。就连她那两个不成器的芝麻官舅舅,在本地的商铺屋宅都有十几处呢!
那秦勉秦絮就图这么这么点?不可能吧。
在顾莘莘灰心之时,箱子角落里一个绒布包裹物引起她的注意,拆开看,该物什是个方方正正的木块,底下刻字,可不是在秦勉的另一个卜算里,出现的那木头方块么!
莫非,他们是冲它来的?
这究竟是什么?沉甸甸的,说根雕也不像根雕,说摆件也不像摆件,上面还腻着一层油脂,似是棕桐油,仿佛是经过人手抚摸了千百遍,顾莘莘翻来覆去研究,硬是参不透。
这真不怪顾莘莘不懂古代知识,即便这物什放在中原名门世家,也没几个人认得!
还是阿翠出了声,“这是老爷从战场带回来的,没说什么,只叫夫人好好保管。”
老爷就是顾璇的爹,这玩意是过去他跟瓦刺国打仗带回来的,如此仔细吩咐夫人收藏,估计是个重要物件。
那秦勉秦絮要它做甚?顾莘莘想不出来,毕竟她现在连这玩意是什么都不明朗。
她只能将木块包好放回去,以后有机会再了解。
而这一幕,正被另一面镜子映射出来。
秦勉的偏房内,秦絮正在卜算,前面顾莘莘跟阿翠说话的场景没看到,但顾莘莘翻出那块木头时,她看得清清楚楚。
她关上卜镜,用笃定的语气对秦勉说:“那宝物果然在她那。”@无限好文,尽在()网
秦勉一听来了劲,原本他们只是推算,现在仙姑这般笃定,他安心又亢奋,那价值连城的宝物落到他手里,他就能彻底摆脱寒酸落魄的身份,成为人上人。
秦絮清冷的脸也振奋了些,拿出一枚药丸递给秦勉,秦勉毫不犹豫服下——据说这是仙姑的独门仙药,吃完会加速伤势好转,提前完成计划。
服完药他感激地对秦絮说:“感谢仙姑照拂,晚生定不负仙姑所望!”
秦絮没有笑意,微抿着唇,略微点头。
秦勉想着趁热打铁,不料,顾莘莘再没来看他。
不要紧,秦勉坐起来,用没有受伤的手,磨墨提笔写了几行字。
很快,簪花小院的顾莘莘收到一封情诗。
集肉麻、炙热、大胆、奔放各种一体,当真是情意绵绵,爱河涌动。
顾莘莘是彻底见识了,原来古人豪放起来,真没现代人什么事。
径自一笑,她什么没说,将信笺放到一边。
而她没有回应,并不代表秦勉会放弃。
情书一封比一封频繁,一封比一封奔放,先头还是客气地唤“顾小姐、顾姑娘”,后面便是“璇儿”“吾璇”“卿卿”之类,甭提顾莘莘,连阿翠都要把隔夜饭吐出来。
但他这般殷勤的送信来,偶尔顾莘莘也回一下,保持着隔三差五,故作害羞女子的矫情与做作,又能钓着对方的频率。
秦勉那边估计也以为她是娇羞,便越发积极,恨不能将往日所学全数凝聚在那字里行间。
当然,秦勉也没忘了自己真正想要的。
某日他又写完了信,放下笔墨看向一侧秦絮,讨好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