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可追,关键在当下。
季浅鸢接过谢柯还给她的文件,面向谢廷泽问道:“所以,谢首领,东西你也看完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大厅里的下人早早被挥退,此时无人在旁伺候,宽阔的大厅里只留下几道呼吸声。
谢廷泽已经喝了好几杯茶,端着空杯,晏玖悦赶忙拿起茶壶亲自伺候倒茶。
一提起茶壶,却发现壶里已经没有了水,晏玖悦站起身,停了下,小声说了句:“我去添点水,你们先聊。”
晏玖悦的离开,也就意味着她已经放弃了与季浅鸢的僵持。
是啊,这样的场面继续僵持下去也没有了意义。
晏玖悦离开后,谢廷泽将杯子放下。
“叮”一声陶瓷杯子磕撞桌面的声音,仿佛打破了此时的场面。
谢廷泽开口道:“纪小姐自然可以离开了,只是如今我们既知道了纪小姐与谢珏的关系,就不能一直这么糊里糊涂,等老二回来后,还要再麻烦纪小姐过来一趟,商谈公开你们关系的事儿。纪小姐,自便吧。”
说完,谢廷泽冲着门外站得老远,却一直盯着这边的管家招了招手,管家很快进来扶着他,慢慢上了楼。
季浅鸢正想着谢廷泽刚刚的话,谢柯估计一直观望着谢廷泽上了楼,这才冲她问道:“阿戈姐姐,刚刚爸爸说的……你怎么考虑?”
“到时候再说吧,走,我们先离开这里。”
季浅鸢说完那句话,就带着谢柯火速离开了谢家老宅。
之后的几天风平浪静。
她被请去谢家老宅的事情,在有心人的传播下,被很多人知道了。
有她这么一个“狐狸精”的存在,众人都在等着,看她如何被谢家人奚落。
可谁知,最后,季浅鸢和谢柯是被下人好好请出来的。
这下更是有人坐不住。
隔天傅晴就去了谢家,想探清晏姨妈的意思。
却发现,晏玖悦对此事支支吾吾。
这也就罢了,最后竟然让她打消嫁给谢珏的念头。
这下傅晴更是好奇,季浅鸢究竟对谢首领和晏玖悦说了什么。
晏玖悦的模样。明显是被谢首领提前嘱咐封了口的。
如此,继季浅鸢和谢珏被人极其友好的请出门后,傅晴气急败坏离开谢家,更是让基地众人心痒此事真相不已。
究竟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离奇的结果。
只是同样的,季浅鸢莫名其妙发现,自己在内城的日子,好混了不少。
凡是能认出她叫得上名字的,对她都慢慢客气起来,连要价也正常了很多。
与封迹渊约定的三日后清早,屋外似乎下了一夜雨。
天气已经有些微凉,季浅鸢翻出件厚外套穿上,
院中那棵大树底下,她栽种了好几棵空间里随手找到的种子,此时看着外面有些阴阴的天,嘱咐着一会儿单独外出狩猎的安珠。
“安珠,一会儿把树底下那几棵小苗装在花盆里拿进来,我怕万一雨下大,打坏了嫩芽。”
安珠嘴里喊着好嘞,手里没停吃着早饭,还好奇问了她嘴,“纪姐,你种的那是啥呀?”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之前从哪收集到的种子吧,种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她从楼上拿下来了提前准备好的花盆,放在客厅桌子上。
拿了把伞冲门外走去。
“我走了,你外出小心点,还是那句话……”
“命比啥都重要,我知道啦,纪姐,你都嘱咐了好多好多遍了,我一定记得,你赶紧去忙吧,不用担心我。”
季浅鸢转头笑了笑,撑开伞出了门。
今天莫名其妙不想开车,季浅鸢打着伞走在雨中,雨滴打在伞面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莫名的好听。
她伸出手来感受着空气中的凉意,天气越来越冷了,看样子快要入冬了。
一想起冬季,季浅鸢就皱起了眉头。
冬天呀,可是个危机四伏的季节。
一路走一路想事情,竟然也很快的到了内城后山。
季浅鸢拐向去往实验室的那条小路。
刚走了几步,觉察到不对。
脚下不急不慢如寻常一般,一步一步迈着步子向前。
左手拿捏伞把的手指紧了紧,右手自然垂下,被袖子遮住的手心悄悄凝结出一颗极速旋转的水滴。
林中仿佛有什么动物惊了飞鸟,鸟儿振翅的声音呼啦啦作响。
此时,颈后猛然传来一阵厉风。
季浅鸢闪身躲开,左手伞柄一旋转出个伞花,遮扰对方视线的同时,水滴霎时飞出。
“嗯哼”,一声痛呼响起。
雨幕下,季浅鸢撑着青伞立于路中,修长身影凌然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