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头的脸此刻沉的都能够滴水:“那个,二弟妹,这些都是误会,那天衣服的事情是误穿,老大没看清楚,穿错了衣服,我都解释过了的。
还有老三受伤,我啥时候也没说不给他治啊……”
“根本就不是误穿,我爹从来没穿到过二奶奶做得新衣服,每次一送来,奶就逼着我爹交给她,如果我爹不给,奶就又打又骂,要么就撒泼哭闹呢。”
“就是,二奶奶每回给的吃的,我们也吃不上,奶总会强硬的要走,那些吃的和衣服,然后就会被给大伯一家,要么留给大姑家了。”
几个孩子这时可都不会顾及家丑不可外扬的了,现在主要的事情就是要让大家看到他们一家在江家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为顺利分家做铺垫。
晚儿就惨兮兮的哭出了声来:“我爹受了伤,大夫说了得好好将养几个月,不然就会落下病根的。
吃的药没有了,我爹想要跟爷奶拿钱抓两幅药,可是奶不给钱不说,还说我爹我娘都是吃闲饭的,连家里生蛋的老母鸡都比不上,一个大子不值,她说我爹想要分家,就一针一线也没有,光身滚出去。
大伯还说我爹没病,其实是装的。
我奶把我爹好一通骂,还说老天爷咋不打雷劈死我爹呢,我爹心里憋屈难受,那会拿了镰刀差点抹了脖子,要不是我们拦着,大家伙这会都该看不到我爹了。”
晚儿越说越觉得好像是挺凄惨的,就真投入了感情哭的越发伤心:“我爹我娘才不是吃闲饭的呢,他们任劳任怨,从来不偷懒不抱怨,家里地里的活计,出的力最多吃的饭最少,咱奶还是觉得我们一家都没用。
每天都骂我们姐妹几个是赔钱货,丫头片子,说我们懒馋,可是家里的猪草,喂猪,喂鸡这些活全都是大姐二姐干的啊,大堂姐她们每天啥也不用做,却有新衣服穿,有零嘴吃,这都是为啥啊?”
“别说了……”
江玉河心酸的把晚儿搂在了怀里,他红着眼眶看着族长说:“族长,我只是想另立户别过,爹娘不愿意分给我房子和地,就不分吧,我带着王氏和孩子们出去乞讨也行,乞讨不着饿死也怨不着旁人。
我想请大家做个见证,今日不是我江玉河不孝顺才要分家的,是我没法子,我真是没法子啊……”
说到最后,江玉河已经是声泪俱下。
王氏和几个孩子本来快止了泪,这会儿又都大哭起来,这副可怜的场景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掉泪。
族长就冷了脸,他拖长了音调叫江老头:“我说成富啊,这做人呢,手心手背都是肉,心可不能太偏……”
江老头汗颜又心虚的咳了咳:“没偏,没偏……”
就有族老看不下去训斥江老头:“你那心没偏,为了啥你那老婆子就差点把人打死?你没偏,又为啥不顾孩子的死活,不给他好好医治抓药?”
江老头嘴角一抽,老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刘氏突然从里屋冲了出来不忿的嚷道:“咋滴?他是我生的,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做为儿子,孝敬顺从父母不是应该的吗?
他的命是我给的,我就是要收回来也是应当。”
刘氏的歪理邪说,让族长和族老们都黑了脸。
就有一个族老训斥江老头:“这里哪有女人说话的份,还有没有点规矩了?江成富,好好约束下你房里的人。”
江老头就斥骂刘氏:“你给我滚进去,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刘氏冷哼一声,没有再吭声说话,不过并没有转身再回里屋躲避,而是留在了堂屋里。
江二爷爷这时说了话:“族长,族老们,其实呢我大哥家里这点狗屁倒灶的事情,就是不掰开了说,大家大概也都是知道个差不离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只怕他们是没法再一个锅里吃饭了。
你们看看究竟该咋处理,给个准话。”
族长沉思,然后抬了抬眼皮对江老头说道:“成富啊,你咋说?”
江老头顿时一脸便秘的表情:“我……我反正不能够同意分家另立户的事情,玉河是我儿子,我咋会不疼他呢,这里面都是一场误会,再加上那个老婆子是个混不吝的,时不时就爱发疯骂人,这才让老三寒了心。”
江老头就把目光转向江玉河,然后好言好语相劝道:“老三呐,你别灰心,你放心,从今往后,你娘保准不能够再骂你们,我也说了,让你在家好好将养身体,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数,等下我就亲自去把老母鸡杀了炖给你吃。
至于你说的啥分家另立户,出去流浪乞讨的傻话,你有父母兄弟的,说出这种话来,凭白让大家看了我们一家的笑话。”
江玉河悲戚的摇了摇头:“娘说得对,我的命是她给的,她收回去也是应当,只是,娘只生了我一次,我究竟得还她几次呢?
我小时候还不懂事的时候,你们二两银子就把我卖了,这次,娘更是直接把我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