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江玉田被骂的懵逼,就是满屋子的人都有点做梦的感觉。
江玉田是谁啊?
是江家的长子,是江老头偏爱偏疼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江老头这么多年,何曾对江玉田说过一句重话啊,更别说能够扇他的嘴巴子了,简直是不可思议。
震慑住了众人,江老头扭脸回头来对着江玉河和王氏晚儿等人缓和了脸色:“老三呐,老三媳妇,今天这事,是你大哥不对,我也教训他了,你们别真的往心里去。”
说着,江老头一把拉住了江玉河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老三呐,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媳妇也是个好的,爹今个不是有意要责怪你们的。
是你大哥没把事情说清楚,我要是知道他打了衡哥,我指定不能够说出那些重话来的。
你最是孝顺懂事了,肯定不会真的同爹生气的是不是?”
江老头这么一打感情牌,江玉河一时呐呐无言,那分家和想带着妻子儿女出去单过的话就卡了壳,怎么都没法再往下说了。
见三儿子和儿媳妇都没再言语,刘老头和善的笑了笑:“咱们都是血肉至亲,是一家人,就是有点摩擦隔阂,也都不能就真的记了仇生了份不是?”
转而刘老头就对着还在地上赖着不起来哭嚎的刘氏不客气的斥道:“你再不起来,就立马收拾包袱给我滚蛋,见天的吵吵,你能不能消停一点?”
刘氏依然我行我素坐在地上打着拍子踩着点拉着长长的腔调唱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啊……谁懂老婆子我的一片心呐……”
虽然刘氏看似没把江老头的话放在心上,只是那哭唱的声音却越变越小,慢慢的就止住了声音。
晚儿哑然,这个江老头不愧是做了几十年大家长的人,他的眼界和手段也绝逼不是刘氏江玉田等人可比的。
看看,这么三言两语的,他就安抚和堵住了江玉河想要出去单独过日子的话头,不可谓不高明。
这就是赤裸裸的怀柔政策啊,可是还让大家都没法说出其他反驳的话来。
“那个,老大媳妇,老二媳妇,今个晚上就你们俩去做晚饭了,都这个时辰了,手脚都麻利点。”
江老头板着脸吩咐赵氏和许氏。
一直看戏状态的许氏咂吧了下嘴,似乎是没看过瘾的样子,得了吩咐也就点了头,麻溜的出了堂屋,赵氏则是一脸不情不愿的跟在了后头。
“再过几日就是端午节了,这样吧,明个老大你从镇上买条猪肉,再买两包点心,打一壶酒回来。”
江老头吩咐完江玉田,又和颜悦色的对王氏道:“回头你看看哪天合适,你跟老三走一趟娘家,也去看看亲家公亲家母。”
王氏一愣,转而一喜,她每年只有在年节的时候娘家兄弟来接,刘氏才会准许她回刘家村去,其他时间,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于是就忙不迭的点头。
“哎,谢谢爹。”
因为时间比较晚,江家的晚饭做的特别简单,一大家子的人随便对付了两口,也就各自散去了。
晚儿走在后面,拽了一下二姐江妍的衣服。
江妍满脸疑问:“三妹,干啥呀?”
晚儿指了指上房东屋的窗户,江妍会意,姐妹俩就趁着黑暗的天色,悄悄的蹲到了东屋的窗户之下。
因为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在没有灯光照射的院子里,不仔细看,根本没有人会发现窗户下面蹲着的两人。
屋子里还点着灯,从窗户里透出一点光亮来。
“我说你个死老头子,今天抽的什么风?老大本来就受了伤,你不给他讨回公道,怎么还反而又把他给打了?
要我说,老三这个白眼狼就是心毒,你看看那手有多重,以后让老大咋去见人啊?”
这是刘氏生气的责怪声。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江老头不耐烦的回答:“你懂个啥?一天到晚的就听你叭叭个没完没了,以后少骂老三和老三媳妇,对三房的几个孩子也好点。”
“我对她们咋不好了?我是缺她们吃了还是缺她们穿了?她们生在我们家算好的了,最起码个个都养活大了,你看看村尾的张铁柱,他们家的闺女,不就给卖去给人家做了小妾……”
“得了,别说了,你个四六不懂的玩意,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透过窗户缝,晚儿往里看,只见刘氏坐在床上似乎在生着闷气。
江老头仰躺在床上,一脸的不耐烦:“你要是还不改改你的脾气,这个家早晚得让你搅散。你没看出来吗?
老三一家心大了,这是不想跟大家一起过了呢,要是真让他们分了家,到时候有你后悔的时候。”
刘氏可不在乎这个三儿子一家:“分就分呗,反正咱们儿子多,也不差他一个,有啥大不了的。
从前他在那边的时候,我看咱们不也过得好好的。”
江老头气闷的坐了起来瞪着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