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清一顿,
“你说什么??”
时慢猛然反应过来。
坏了,怎么还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
时慢重新做好表情管理,再抬起头时眼神流露出浓浓的的自责,捏着嗓子,娇弱道:“那个.....我说不用的,谢谢你林乐清同志,我自己可以。”
又把头转向了记分员,捏着拳头,一脸的认真道:
“我可以,记分员,还让我来吧。知识青年不应该在温室中成长,更要在大风大浪中锻炼自己!我急需这样的机会!”
一番话听得记分员啪啪鼓掌,“好,好觉悟!真是人不可貌相!”
“想不到陆诗曼同志思想觉悟这么高,国家就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
记分员对这种身心都扎根基础建设的知识青年,一向是支持的。
眼睛扫过犁过得土地,记分员表情一顿。
但是........这活儿......
要说她偷懒吧,人家干的一脑门子汗,你要说人家活干的挺好吧,又觉得这地犁的确实惨不忍睹。
“投身建设是好事,你有这份心更值得表扬。陆诗曼同志,要不然……你俩还是换一下子吧。”
“好!”
诗曼一口应下,转头就去地头拿了个筐,蹲在地上开始扒拉。
停顿几秒钟都是对自己手的不尊重,这可是记分员让她换的,不关女主的是事。
记分员:......
这么快就同意了?
听她说的激情澎湃的还以为这位同志的思想会很坚定。
林乐清则孤零零愣在原地,余光瞟了一眼远处的岑寂远,他已经低下头继续忙活自己的了。
明明是她主动提出帮助,怎么反倒风头都是她陆诗曼的了。越想越憋屈,林乐清一把捏住了犁杖把手,阴沉沉的对着拉犁杖的小青年开口,“走啊,不是要犁地吗?”
一上午,时慢充分展现了什么是革命口号喊得响,革命体魄还需加强。
蹲那划拉半天,还没人五十多岁老大娘拣的多。
记分员第六次过来时,忍不住提醒道:“陆诗曼同志,你这个速度不行啊,你这么干我给不了工分啊。”
要不是嫩白的小手红嚓嚓的一片,他很怀疑这人在磨洋工。
时慢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迅速噙满泪珠,
“记分员同志,这分你怎么给我都没怨言,我相信你会公平公正的。”
记分员.......他也没说啥呀。
等记分员走后,时慢双手继续扣着地上的小土包,眼睛有一搭没一搭的四处咣当。
从一开始,时慢就没想着要使劲干。
她又不傻,作下病来算谁的,这时候科技不发达,生病了都没地方看。
铛铛铛——
敲锣声响起,上午的上工时间结束,该各自回去吃中午饭了。
知青们回去的路上都累不想说话。
几个男生没有了刚来的意气风发,头发和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
以往一群人里蔡丽丽是最能说的一个,这会儿也抱着自己手,疼的直吹气。
四眼和朱大力分到第四小队,负责西山的另一片地,回来的也晚些。
等两人回到知青点的时候,时慢正用针挑着掌心晶莹剔透的小水泡。
四眼瞧见时慢的手吓了一跳,忙问:“怎么这么严重啊?你干的什么活啊?”
时慢疼的龇牙咧嘴,“拣秸秆根子。”
四眼儿:.....
他扶犁杖都的手也没这么红啊。
时慢不以为意,看着吓人,其实不太疼。
主要是原主的皮肤太娇嫩了,擦破一点就吓人的很。
四眼儿心里暗暗打算,他得说说和时慢换到一组去,既能照顾时慢,还能离那个大家伙远点。
一想到那个大个头心里就犯突突,好巧不巧还分到一个小队去了。
今天轮到刘金华今天做午饭,一般做午饭的人会提前半个时辰回知青点做饭。
等大家都回来时,知青点饭菜已经在桌子上了。
时慢路过桌子时瞟了一眼,目光闪了一下。
进屋到唯一的立柜下面一看。
果然,陆妈带的酱菜变少了。
时慢怕酱菜放包里捂坏了,临走前她把酱菜罐子放在箱柜自己的包裹旁边,这事儿她没背着屋里这些人,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没想到还真的有人不问自取。
时慢拿着酱菜罐子,走到饭桌前,把酱菜全加回酱菜罐子里。
其余几人都在外面洗脸的洗脸,闲聊的闲聊,唯有韩梅进屋的时候瞧见这一幕,张张嘴没说话,转身又退出去了。
时慢看了一眼没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