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浮白浮夸地扇了扇鼻翼:“什么东西这么臭,楚挽你闻到了吗?”
楚挽看了眼黄衫青年,有些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昭浮白转身,双手抱胸,对着那公子哥开炮:“哦,原来是这位兄台你的嘴,腌了几年啊?这么入味?”
“你——”
公子哥一张脸涨红,他自小养尊处优,早已习惯被众人捧着,还没遇见过一上来就阴阳怪气的人。
“你又是何人?和这个丧门星混在一起,不怕有一天也小命不保了吗?”
“丧门星?这位兄台,你对你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嘴臭就别说话,不然迟早有一天把你全家上下都熏死。”
“无礼——!”
公子哥身后的随从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上前一步,呵斥昭浮白。
“主人不长脑子,养的狗也是一个样,只会乱吠。”
公子哥不知如何反驳,显然刚才对楚挽的嘲讽之言已经是他的最高水平了。顿时一张俊脸扭曲得不像样,下意识就要从储物袋中掏出什么来。
楚挽终于转过身来,对公子哥淡淡道:“周天荥,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蠢,真是一点都没变。”
终于收到了楚挽的回应,公子哥明显有了台阶下,他挺起头颅,高傲地看向对方:“你在此处,莫非是还想进入云霜剑宗修行?真是笑话,被魔气缠身的修士是没有修行前途的!甚至没有宗门愿意收留你!”
楚挽并未再回应,拉着昭浮白就离开了这个聒噪的地方。
周天荥见二人似是退缩的举动,洋洋得意,就像只斗胜了的公鸡。
也许觉得情绪发泄地还不够,他对着楚挽远去的背影继续嘲讽:“果然被我说中了你那点小心思,你就在旁边好好看着我是如何加入云霜剑宗的吧!”
两人前行的速度并不快,昭浮白轻笑道:“原来你也会认识这么蠢的人。”
少年并未如周天荥想象中的那般气恼,他瞥了黄衫青年一眼,甚至还有心思开起玩笑:“没办法,是我太优秀了。”
公子哥的出现唤起了楚挽的记忆,曾几何时,他也是鲜衣怒马,年少得意的楚氏天才。拥有双天阶的灵台与丹田,一现世便轰动了整个淮南城乃至中州,甚至其他州也听说过他的消息。
只不过家族覆灭,楚挽本来以为自己也难逃一劫。在被魔族抓住的最后时刻,突然出现一名强大的剑修,生生从那魔族手中救下了他的一条性命,但被注入体内的魔气却遗留了下来。他只能隐姓埋名尝试各种方法祛除魔气,直至遇见了昭浮白。
虽然那强大剑修并未言明来历,但楚挽已然看出那一身精纯的云霜剑意,这也是他一心想要进入云霜剑宗的重要原因。
两人在城内缓缓闲逛。
不一会,昭浮白驻足于一家生意红火的中低阶丹药铺子面前,看着来来往往的炼气以及筑基修士,他内心有了想法。
楚挽若成功加入云霜剑宗后,自己也该踏上寻找补天丹剩余二十七味材料的道路了,一些能在人迹罕至的秘境或仙府内寻得,一些则需用大量灵石购买。
不如先在这云霜城内开一间丹药铺子,一边从修士手中收取材料,一边还能赚点灵石。
昭浮白的出丹率与品质,远远不是寻常炼丹师可以比拟的,再加上楚挽就在不远的云霜剑宗内修行,两人相距其实并不远,更好有个照应。
其实他早就应该和楚挽分开了,作为一名正儿八经的丹修,昭浮白对于出剑一道,属于六窍通了七窍,往昔与云霜剑宗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但他带着楚挽一路跨州乘船,就像是忽略了这个问题一样。
究其原因,昭浮白只想与少年多待一会罢了。
自黄衫青年醒来以后,这个世界仿佛变得十分陌生,再加上一身修为的消失,自保能力不足,让他更加没有安全感。
昭浮白不想再一次的,像只没有线拉住的风筝一样随意在天际漂浮。而少年人无声的温柔,就像那根风筝线,让他不再陷入迷失的状态。
又想到了那不知在何处的道侣,昭浮白本就不佳的心情变得十分低落。
楚挽敏锐地感知到昭浮白的情绪变化,他以为是刚才的周天荥的出现导致的,解释道:“他与我同辈,曾经楚周二氏分据淮南,他自小便免不了被拿来与我比较,故对我格外敌视。”
“淮南?”
“中州南部的一座城市,与封蛟一般大小,几个去往南州的中转站之一。”
应该是这千年间建立起来的,昭浮白没听说过是正常的,但他在印象中,中州南部有一条自凡界发源的巨型河流,名曰淮水。
这两者会有关系吗?昭浮白有些兴趣,若有机会,他想去楚挽的家乡看看。
黄衫青年同一旁的剑修少年讲了自己的丹药铺子计划,剑修少年周围气息瞬间松缓下来,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想来也是开心的。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