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墙之隔,布置华丽的房间内。
黑衣少年见手握自己性命的那人回到了房间,他嗤笑道:“怎么,见着你朝思暮想的可人儿了吗。”
清秀少年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坐在屋中间的椅子上,望向窗外翻覆的云海出神。
黑衣少年显然对这反复无常的霸道修士忽然间流露出的脆弱之感十分好奇。
他从床上跃起,坐在了清秀少年面前,盯着对方细细观察。
半晌,自称为玉小花的清秀少年终于开口道:“连灵台都没了,所谓天才,也不过如此。”
他眼神复又聚焦在对面黑衣少年身上:“但你最好不要小瞧他,玄栖。”
随着自己的真名被念出,黑衣少年妖孽般俊邪的脸上顿时浮现出痛苦的表情,他举起双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又被当作出气的对象了,玄栖看穿了自己每每遭罪的本质。
呵,男人。
他内心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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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陆行船在云霜城外缓缓落地,昭浮白也终于结束了漫长的煎熬。
天色已晚,二人决定先进城找个地方落脚。
“你们这儿还有房吗?”
“客官您来的真不巧,咱家只有最后一间天字房了,您看您二位?”
这已经是他二人一路寻来的最后一家客栈了,临近云霜宗的收徒大会,前来此地的修士猛然增多,城内客栈家家爆满。
天色将晚,昭浮白并不想去城外随意找个地凑合,他看了眼默不作声的楚挽,直接对小二点点头。
“没事,挤挤就行,带我们去吧。”
“好嘞。”小二笑着应下,同时对后面刚进来的修士喊道:“对不住了您嘞,本店房满——”
忍痛付了一百灵石的三天房费,昭浮白毫不客气地直接躺在了房间中唯一一张大床上,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楚挽掏出了一个青草蒲团,铺在了床对面的露台上。
他并不在意只能和昭浮白挤一间房这件事,反而从两人认识到现在,大部分时候都是在一起度过的。
长时间的路途也让少年感受到了疲惫,他闭目打坐,开始进入修炼状态。
一夜无言。
脸上传来细微的瘙痒感,楚挽有些迷迷糊糊地回神,随即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床上睡着了。
而昭浮白正在床边支着头,用一根狗尾巴草挠着自己的侧脸。
“小懒虫,睡醒了?”
少年有些懵,只记得自己昨晚本来在露台上打坐——是什么时候睡在床上的?
他眼神扫过昭浮白那戴着玉镯的纤细手腕,应该是自己下意识的上床睡觉了吧。
楚挽不觉得连剑都差点拔不出来的昭浮白能移得动自己。
“抱歉,占了床。”
少年立即起身道歉,反倒收获了昭浮白狡黠的笑意。
“这倒没有什么,只是两个人睡得有点挤罢了,对了,我昨儿还梦到有个小孩子非要抱着我找妈妈。”
预想中少年害羞的模样并没有出现。
楚挽听闻此言,一时间呆愣在原地,乌沉的眼眸中透露出空洞与茫然。
是不是玩笑开过头了?昭浮白有些懊恼。
“我......我父母都已过世,也没有其他亲人了。”
尽管有所猜测,但听到楚挽有些低沉暗哑的声音时,昭浮白突然后悔自己玩笑开的太过。
黄衫青年拍了拍楚挽因刚睡醒而有着杂乱的脑袋,温言道:“我相信他们很愿意见到你成为楚大剑仙的模样,走吧,该出门去看看了——”
云霜剑宗本宗范围一向是不对外开放的,而位于十万山峦之外平坦之地的云霜城则成为了云霜剑宗对外事务的沟通之地,也象征着云霜剑宗的门面。
而二者之间乘坐陆行船之类的代步法器,需要三天左右的时间。若是剑修御剑而行,仅需要半天。
整个云霜城大概只有封蛟城的一半大小,平日并不算太繁华,只有云霜剑宗每五年举行的面向长清界的收徒大会之时,才会热闹非凡。
故此地行商居多,一年一小至,五年一大至。
稍微整理了一番,昭浮白与楚挽便出了客栈,往城中宽大的空旷广场走去。
明日就是云霜剑宗为期五天的收徒大会正式开启的日子,云霜剑宗的修士们将会在广场上对来各地前来参加大会的炼气修士进行测试。而今日已有来自归惟宗的阵修开始布置起试炼阵法来。
两宗分别位于东州东部一南一北,多年世交。若归惟宗广收门徒,云霜剑宗也会派剑修前去掠阵。
“一个幻境类阵法,一个空间拓展阵法,一个——还没注入剑意剑气的空剑阵?”
昭浮白仔细观察,现今主流的阵法与他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