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日光弹指过,席间花影坐前移。
青悠每日学文习武,时间流转,转眼已将过一年。
这一年间,在林元空和宁无咎二人的悉心照料下,青悠抽条般快速长大,逐渐展露倾城之貌。指若削葱根,口如含朱丹。青悠从以前那位柔弱瘦小处处拘谨的女孩,变成了举止有礼、端庄大方的绝色佳人。
三月三,上巳日。
宁无咎又叫宁练南买来许多帝京精美的衣裙和首饰。
这一年里,宁无咎不断地送给青悠衣服首饰、古籍字帖,东西已经塞满了青悠的房间。
青悠把一件精美的银纹绣白蝶度花裙拿在身上比试,兴奋道:“哥哥,好看吗?”
宁无咎一脸宠溺,“好看,悠儿穿什么都好看。”
“可是买的衣服太多了,穿不过来。”
宁无咎笑道:“这才哪到哪?别人有的,悠儿自然也都要有。”
在帝京,女子会在上巳日盛装出游,约见心上之人,并共赏兰草。
宁无咎拿起一根兰花流苏簪,戴在青悠头上。
林元空也走了过来,拿出准备已久的两个兰草荷包,递给了宁无咎和青悠二人,道:“上巳良辰,放悠儿一天假,和无咎去安水县城游玩吧。”
青悠启蒙迟,一年来几乎每天都在家中闭关,鲜少出门游玩,遂大喜道:“谢谢师父!”
宁无咎将兰草荷包挂在青悠腰间,“今日的荷包正好配这套衣裙。”
宁无咎和青悠戴上围帽,离家去北边郊外的庄子里骑马。
安水县城离四方镇有十五里路远,青悠还未学会轻功,步行时间又太长,骑马出行最合适不过。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隔壁凤姨在巷子里正好撞见二人。
凤姨好做媒,见宁无咎和青悠二人姿容绝世,不似凡人,有心替城里的亲朋好友相看,因此经常找林元空攀谈,和二人也渐渐熟悉起来。
青悠微福了福身:“凤姨好。”
凤姨见青悠如此有礼,更加喜爱,拉住青悠的手不让走,笑道:“哎呦呦!我的好悠儿,上次和你说的事你考虑了没有,我闺友的儿子年纪轻轻已经是秀才了,未来可期呀,你嫁过去肯定享福!”
宁无咎最是容不得旁人觊觎青悠,略微不耐道:“凤姨,我们还有事,得早些出发。”在得知凤姨想为青悠做媒时,凤姨在宁无咎心里瞬间从热心大婶变成了多事大娘,他忙拉开凤姨和青悠的手,准备带青悠离开。
这一年,他不知赶走了多少想要相看青悠的人家。
谁都不能把她从自己身边抢走!
他将青悠小心保护在林宅之中,不容外人觊觎。
然而凤姨像是没有听懂宁无咎的意思,又忙拉住宁无咎的手,道:“日头还早,不着急!我有个侄女,那是花容月貌、沉鱼落雁,上次远远瞥见了你一眼,就忘不了你,我改日拿画册给你看看?”
这就是宁无咎和青悠二人戴围帽的原因,可以省去许多被人一见钟情的麻烦事。
这下换青悠不开心了,忙说道:“凤姨,我们年纪尚小,不着急定亲!”说罢,赶忙拉宁无咎离开了巷子。
凤姨在二人后头依旧不死心喊道:“你们年纪都差不多了,再拖好人家可都被其他人抢走啦!你们回去好好想想,想通了随时来找凤姨!”
宁无咎听着背后渐渐变弱的声音,微微皱眉道:“被缠上可真是麻烦!”
青悠略有些吃味,“谁叫哥哥玉树临风,做了周边许多姑娘的梦中情郎呢?”
宁无咎闻言,嘴角一笑,反问:“那悠儿的梦中情郎是谁呢?”
青悠小脸一红,下意识摸了摸荷包,瞥了一眼想要看戏的宁无咎,装作漫不经心地玩趣道:“自是萧郎。”
“哪里的萧郎?”
“就不告诉你!”
二人一路互相打趣。
暗卫领队宁练南在庄子上见宁无咎二人有说有笑地走来,忙作揖道:“公子、姑娘安好,不知有何吩咐?”
青悠早已知晓宁无咎的身份,对这满庄子的暗卫也渐渐熟悉起来。
宁无咎道:“牵两匹马去县城。最近这里没有外人打扰吧?”
“庄子周围的森林都设了迷阵,外人不容易发现。”宁练南又对着青悠笑嘻嘻道:“姑娘,马厩里的母马刚生了一只小马驹,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宁练南早看出了自己公子对青悠的不同,所以对青悠异常尊敬友好。
青悠一听来了兴致,赶紧跑到庄子后院去看小马驹。
宁练南见青悠离开,对宁无咎打趣道:“公子这是要上巳会佳人吗?”他从小和宁无咎一起长大,情如手足,二人经常互相打趣。
宁无咎:“……少贫嘴!”
青悠见宁无咎没有跟上,又跑了回来,开心大声道:“哥哥,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