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祁怀琛忽然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他的头发垂落着,身上穿着一件白衣,再无往日的精致高贵,谁见了祁怀琛这副样子,都不会把他和昔日的肃王殿下相较一起。
仁心殿内空空荡荡,人早就被祁怀琛遣散了出去。
只有药老还在他的身旁,他也是唯一能进仁心殿的人。
“不管他的事,是本王自己施的针......”
祁怀琛面色比平日更显苍白,他闭上了眼睛,眉心紧紧皱在一块,似在忍受着什么。
“什么,你自己施的?”
药老看向祁怀琛,简直不敢相信。
“你不要命了吗你!”
药老说完便顿了一会,他已经被气得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现在说什么也没有任何意义。
“你知不知道?若是你熬不过今日这一夜......你......必死无疑。”
药老摇了摇头道,他身为南乐国首屈一指的大夫,玄药谷谷主,有什么病是他不能治的?无非就是像祁怀琛这样,无论怎么苦口婆心都劝不动的病人。
当初他死都不愿舍弃自己的双腿,宁用阳寿来换也要带着这双腿驰骋沙场,这天下他是保下了,可他的腿也因此废了。
如今,世人只记得肃王是个残废,谁又还记得他年少的惊才绝艳,一个铁血铮铮,保家卫国的大将军。
“本王知道......”
祁怀琛的语气虚弱的不像话,仿佛随时就能这么安然地睡去。
“知道你还这么做!”
药老语气虽重,但话语间是深深的无奈,只觉得这老人更加的沧桑,一瞬间宛若枯骨。
“本王身体怎么样,本王再清楚不过......咳咳......”
祁怀琛只觉喉头涌上血腥味,忍住了那股冲动,将他压了下去。
“本王能熬。”
他的话音落下,淡淡消散在空中。
“快去启禀肃王殿下,墨小姐不见了!”
彩花在仁心殿外焦急地对护门卫说道。
“肃王殿下说了......今夜谁也不许进仁心殿!无论大小何事,你请离吧......”护门卫拦住了彩花,谨遵肃王殿下的命令。
这声音瞒不住药老的耳朵,更别提是祁怀琛。
“我说什么来着?这丫头能治你才鬼了!八成是听到你晕倒大殿的消息,麻溜地收拾包袱跑了!”
药老毫不留情地打击道,本来他就对墨挽凉心生不满,
榻上的祁怀琛本闭着眼,倏尔缓缓睁开。
“她怎么会知道......”
苍白的薄唇微微启口,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幽光。
他的人,竟然敢告密......
“来人,给本王束冠......”
祁怀琛命令道,威势瞬间弥漫开来。
药老听到这话,人都傻眼了,他是觉得自己有九条命可以慢慢耗吗?
“祁怀琛!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药老怒骂而出,甚至直呼其名讳,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他还关心那臭丫头?还想凭一个破轮椅追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