稿与图纸,上面全是不同的笔迹。不用多想,一定属于他们三人组。
“什么叫坏主意,”西里斯反驳,“我们可是在做正事。”
他把自己的斗篷拽过来,铺在地上,示意玛丽戈德坐过来——这个时节的法国,早晚都会起雾。天文台靠近河谷,高而幽远,地砖布满苔藓,吸饱潮气变得湿漉漉的。
“我和詹姆斯、莱米打算绘制一副布斯巴顿地图。现在就差南边这部分了。”西里斯一挥魔杖,散落在地上、远处、楼梯口的羊皮纸,全按照角码排列有序地飞到玛丽戈德面前。
他将来到布斯巴顿后他和詹姆整日不见踪影是在做什么——除了探索城堡、夜访密林、绘制地图外,他们还在寻找首轮比赛的迷宫所在地——这些,他通通告诉了玛丽戈德。
玛丽戈德屈起双膝,托腮望着他,“那这算作弊吗?”
“得了吧,”西里斯嗤了一声,“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教授早行动起来了。”
而他们这边呢。三位教授,一位整日见不着人,另一位为人正直,最后一位则一门心思忙着筹备自己俱乐部的舞会派对。
“我们再不帮忙,弗罗斯就输定了。” 西里斯不以为然地说,口吻义正言辞,仿佛他不是霍格沃茨最令教授头疼的学生,而是从英国远渡而来的正义化身。
他眉飞色舞地讲述自己和朋友们那些飞马行空的点子——在这个时刻,玛丽戈德发觉她身边这个男孩,和他人口中的那个西里斯·布莱克正在进行某种切割——剥掉标志的外壳,蜕去不可捉摸的古怪脾气,再撕下最后一层高傲、阴郁的气质。展露出顽皮的,不安分的,纯粹近乎质朴,鲜活而又真实的内里。
西里斯察觉到她久留的目光,停下来,“什么?”
下意识地,他挺直了脊背。他在想,是否是他仪表上出了问题(他并未意识到,在此之前他可从未在意过别人眼里自己的形象)。
玛丽戈德突然像花一样笑起来,“你不觉得这些想法都很幼稚吗?”
西里斯认为玛丽戈德在奚落他。他知道在玛丽戈德这里,幼稚是个贬义词。
然而,她语气甜蜜地又像是含着一块糖。
他突然感同身受。对赫斯特、对亚历克斯,对那些受玛丽戈德吸引,继而被她拿捏的同类。
他试图转移注意力,或是反抗,可又无法追溯令他感到矛盾的源头。因为玛丽戈德只是问了一句话,仅此而已。
“什么意思?”他放弃思考。
“没什么,”玛丽戈德笑得更开心了,却故意避而不答,“那赫斯特呢,你和他又发生了什么?”
“月亮脸那家伙……”西里斯顶了下腮。
“能有什么,”他随便抓了一个圆规捏在手心,“你瞧,我只是和他,进行了一些交流。”
“交,流。”玛丽戈德重复。
“噢,拜托!”西里斯又抓了把头发,这个习惯一定是被詹姆传染的,“他伤一好就打算来找你,我让他先冷静点,这有什么问题吗?”
“找我?找我做什么?”
“当然是像往常一样,陪你吃饭、看书、散步。”
玛丽戈德已经很久没听到西里斯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腔调跟她说话了。
她下巴枕着膝盖,有些新奇地瞧着他,“所以呢,你说了什么让他改变主意只写了一封信给我。”
事到如今,西里斯也不打算继续瞒着玛丽戈德了。
当时的情况是他和詹姆将满月结束变身回来的莱姆斯送到布斯巴顿的急诊室后,撞见了准备出院的赫斯特——在这之前,他已经和玛丽戈德见过面了,得知了她对此事、对赫斯特的态度——所以在詹姆询问赫斯特要不要一起回宿舍,听到对方说他要先去接玛丽戈德时,没能保持沉默。
西里斯自认态度友好(但在现场的詹姆表示完全没这回事),纯粹是基于热心给的建议。可赫斯特并不领情——也能理解,因为你很难凭借语言去说服一个格兰芬多,尤其是一个年轻格兰芬多。
西里斯没什么耐心,不想继续浪费时间,直接说,那来决斗吧。当然了,不是用拳头,是魔杖。谁赢了就听谁的,这很公平。
但要詹姆斯说,其实也没那么公平。作为两人的共同好友,他认为赫斯特的实力放在格兰芬多里并不差,只是同为五年级生的西里斯魔力天赋过于强大。
老实说,赫斯特有勇气接受决斗邀请还挺让西里斯另眼相看的。但这对最后结果没有产生任何影响,赫斯特又回布斯巴顿的医疗室休息了几天。
“你们格兰芬多还真是喜欢打架呀……”玛丽戈德感叹。
“看吧,这就是我不想让你知道的原因!”西里斯没好气地说。
“我看其他人好像也不知道这件事。”
“赫斯特决斗输了,他好意思和别人说吗?在场的除了我和他,就只剩詹姆。莱姆斯是詹姆告诉他的,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