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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家(2 / 3)

清越垂眸看她,伸指撩过她因为疾跑散落的碎发,轻声笑了笑:“没事,和奶奶说过了,你的事比较重要。”

初弦咬住下唇,神色又是难堪又是窘迫。她在他面前从没有主动提起自己身世,但他到底是老爷子亲口牵线的对象,多少能猜出一二。

她像溺水的人,细细喘息,把自己手指一根根地缠进去,与他紧密相扣。

再抬眸,眼底蓄了淡色的红,声音软得七零八碎。

“可以留下来陪我吗?我很需要你。”

初弦很少直接陈诉自己心情,尽管贺清越在很多小事上有意纵着她,但不对等的身份地位,总让她在某些时刻生出如履薄冰的念头。

贺清越“嗯”了声,偏过眸,温沉声线落在耳边:“初初,我陪着你呢。”

应嘉涵冷眼旁观片刻,他摸出烟盒,瞬间想起这是医院,禁烟。又没劲地塞回口袋深处。

指尖碰到学校门口5块钱一支的防火打火机,他兴致索然地阖眼,下睫毛偏女性的长,扫开眼底阴霾。

应华章和宁袖清来得最快,人刚出冰冷电梯,先是看见杵着不动的应嘉涵,他抬抬目光,算作回应。

贺清越捏了捏初弦手指,站起身,向他们点头致意。

宁袖清愣了下,贺家的人他很熟悉,她笑了笑,礼貌客气地问:“贺总陪初弦来吗?”

他回以同样的疏离:“对,我陪她。”

宁袖清看了眼站位稍远的应嘉涵,微不可查地蹙眉。没想到来得不巧,竟是让两孩子先遇上了。

她不知什么情绪,上前隔入初弦和应嘉涵之间,轻声问:“初弦,这儿毕竟不方便,你看要不要先让贺总先回去?”

初弦轻愣,诧异她的态度。

她和这位夫人的上一次见面,还得追溯到九岁那年,当时她和应华章并肩,对她狼狈摔倒在地的模样展露微妙的怜悯。

初弦抿着唇,摇了摇头。

宁袖清了悟,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握住初弦手腕的贺清越,点头退了两步。

“初弦。”

再叫她的人是应华章,这位应家最大话事人的模样和应华年不算很像,应华年像温融的冰,应华章则是淬炼的火。

他看着眼前这个和应华年有七分像的女孩,这个在血缘上和他紧密相连的侄女,听见她很轻地应了声,应华章侧头往折廊一点,说:“和你说两句话。”

**

果真落了雪。

雪势汹汹,她站在风口,手指拢着仍有木质调的男式外套,安静地垂着目光,像走神。

停车坪覆盖一层浅色的霜,年三十的医院依旧往来不停,她被包裹在令人心如刀绞的繁忙中,指关节绷得很紧。

失去血色的下唇轻轻一动,但半天,应华章也没听见她说一个字儿。

他看着应华年的女儿,眼底深意很重。

上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那真是太多年前的事情。

她很聪明,念书也早。他记得那时候应华年已经病得很重,但提起他视若珍宝的女儿,无神空乏的眼底迸出灼目的自豪与骄傲。

他说一句,得咳半分钟,应华章就这么磕磕绊绊地听着:又又又蝉联了第一名;上周刚考完钢琴十级;回家的路上扶着老奶奶过马路虽然老奶奶明确说不需要她扶......

他絮絮叨叨、喋喋不休,反复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车轱辘话,应华章伸手推开窗,点起烟,侧身问他:“你说那么多,和她见上面了没?”

应华年话音一截,神色黯然,片刻,他缓慢地摇头。

“见了能说什么?”他喃喃自语,自己也觉得可笑:“跟她说你好?我是你失踪了七年的爸爸?”

应华年闷咳一声,苦笑道:“她会把我当变态吧。”

他拖着形销骨立的身子坐在床沿,手边散了一沓照片和信件。

照片是他女儿,信没寄出去。

那个孩子的眉目很像他,笑起来尤甚。

应华章不辨情绪地冷哼一声,碾灭了烟,冷冷道:“你知道今年小涵念几年级了?他的家长会还是我去开。”

如果说初弦是他的软肋,那么应嘉涵的存在,则是一个休可提休可说的存在。

他沉默许久,握了拳,又徒劳地松开。

“初弦和他不一样。”

应嘉涵再如何不受他待见,到底是名正言顺的应家人。而初弦呢,她在谎言和背叛下出生,近两年不是没听过她的情况,听她被人叫做“野孩子”、“私生女”,还有更难听的“贱种”。

她从来不反驳,安安静静地听完,安安静静地转身。

就好像,她知道这一切果报都得自己承受。

应华年捡起遗漏在地上的一张照片,手指慢慢抚过小女孩的侧脸,他又咳又叹。

“初弦、初弦。”他把照片收拢好,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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