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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屋(2 / 3)

初弦避之如洪水猛兽,惊恐地瞪着他。

他闲散地笑了笑,也不继续逗她,打转方向盘驶入主干道,周内的早高峰车流汹涌,十分钟只挪了半米,但碍于领航员这车的身价,不少车主愿意让着走。

“您别再给我送东西了。”

她鼓了鼓两颊,话音里老大不乐意:“您就是把我卖了,每个月我不吃不喝才能请您吃一顿饭。”

贺清越倚着靠背,沉沉地笑。

“把我想什么了。”

红色交通灯拦下一批乌乌泱泱的车流,贺清越慢条斯理地叠了两折袖口,手肘搭着车窗,口吻漫不经心。

“你知道和你吃过那么多次饭,哪次味道最好?”

初弦直觉这是个高深莫测的问题陷阱,她抓了把马尾,柔缎似的黑发从指缝溜走,大概是三五秒,她才说:“说不好,可能哪一次都一般。”

“这就不对了。”贺清越笑说:“李记蒸粉的味道最好。”

初弦不说信或不信,亮闪闪的圆眼凑近他,星点勾人的笑盈光流转,她浅浅抿了下唇。

“你就哄我。”

车子裹在车流费劲地往下开,好不容易出了拥堵路段,他沿着江边一路向前开,岸边有晨起的人跑步,江面无风无浪,波平浪静。

细碎日光滤在贺清越白皙冷淡的眼皮,他偏了下头,避开一束直逼眼底的光。

骨节明晰的手散漫地控着方向盘,时速不快,车开得四平八稳,像是要沿着这条江一直开下去,开到未知的尽头。

身边有个骑山地自行车的老伯潇洒超车,初弦看着那人后脑稀疏的白发,纳闷道:“我哄你做什么?”

“这很难说。”

视野尽头不慌不忙地开阔,这座城市苏醒得极早,初弦凝视后车镜不断倒退的景色,领航员猛一加速,转头就将山地老头儿甩在车后。

贺清越垂眸扫看那块他连夜让人改成女款的逆跳星期,修长眉宇轻挑,眼尾笑弧温和。

“可能是我想你哄我。”

一记直球打得初弦猝不及防,始作俑者好整以暇地看着小姑娘白嫩嫩的耳垂由粉转红,心情大好。

毕竟是文字工作者,初弦憋了一口势要争高低的气儿,她转回脸,一派仙风道骨的淡然,平静道:“那您真好哄的。”

贺清越不以为耻反以为傲,十分认同地点一下头,“那得看谁哄了。要是你,我自然高兴。”

被他闷了个大的,初弦深觉自己是说多错多,她用力闭紧唇线,侧脸显出少有的利落美感。

她其实不完全属于淡颜系的五官,贺清越当时见她第一眼就觉得,这姑娘模样藏着兵不刃血的攻击性,她眉弓锋利,但眉形修得婉约细致,像一片薄透的雪花,美而刺骨。

进入老城区后,车流密度明显减少,延续百年的寻常烟火缓慢地包裹这片拥有上百年历史的区域。

贺清越没开导航,显然是提前来过这附近,缓缓泊入停车位,还未停稳时初弦探一眼,认出这片红白相间的建筑群。

离研究院确实很近。

一个十字路口,两条街。步行十分钟,地铁一个站。

初弦最初租房子时,不是没考虑过这一片。安保性强,私密性高,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租金太高,是以当时她遗憾三秒,转头毫不犹豫地把这边从备选名单上划掉。

停好车,贺清越领着她七拐八绕,电梯墙里,初弦站在他身侧,视线与他在反光镜里的身影对上,他眼底闪过促狭笑意,姿态闲适,密闭环境里让她有种无路可逃的错觉。

电梯门打开,她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呼出来,刚要走向另一户,后颈却冷不防被他捏住。

拎小猫似的,轻飘飘地带着她转了个位,又长又直的手指点着密码锁,六位数输入成功,她听见一声很轻的“叮”,门锁应声而开。

“211985,挺好记。”

初弦一眨不眨,片刻,她指着另一扇紧闭的门,语声疑惑:“我以为是那一间。”

贺清越“嗯”了声,不解释,薅着她进了屋。

十一楼的中层,采光得天独厚,簇新洁净的纱帘飘飘荡荡,他一张过分冷淡的脸,也由暗转明,看她纤细背影,笑意在眼底柔柔地聚敛。

质地高档的烟盒倒出一支烟,烟蒂缠了一圈儿阳极红的细边,他没点,就这莫名上犯的烟瘾,捻了捻指腹。

屋内软装一应俱全,简约大方的设计,角落摆放三两件人风格明显的黑白装饰物,造型低调,价格高调。

最常见的三室一厅布局,住她一个人显得空荡。

贺清越显然想到这一层,特地让人辟一个单独房间做猫猫乐园,一间自带浴室的主卧,和另一间做了两种设计的书房。

内嵌式书架码了两排与她专业相关的工具书,有几本还是线装书,市面上几乎淘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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