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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救(1 / 3)

急匆往来的脚步声响在身后,声音似午夜浪潮,天崩地裂地将她淹没,又在即将溺毙瞬间,大发慈悲地将她托举上岸。

初弦浑身脱力,被纠缠和辱骂的后怕如阴云盘踞在上空,那是一场下了十年之久的滂沱暴雪。

她觉得冷。

面前灰白墙壁上挂着一个老式挂钟,看起来很笨重的款式,白底黑边,视觉上可能是路过早市时随手花十五元买的种类。

她神情空洞麻木,无法聚焦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挂钟。

滴答、滴答......

永恒的滴答声经久不衰,以一种强硬姿态推撞着人往前走,在这种七平八稳的动静中,她清晰地听见自己失序的急促心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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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天勾引人的狐狸精!”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和她妈一个狐媚子模样,小小年纪,就会装这种眼神!”

“你有我一个男人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找其他人?是我对你不好吗!说话、你说话啊!”

“有我一口气,我绝对不会让她进我应家的门!应华年只有一个儿子,没有女儿!”

“私生女?她不是私生女谁是?没名没分的贱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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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声音在她脑海里不停交错撕扯,初弦痛苦地弯下腰,双手捂住耳朵,企图抵挡仿佛从灵魂深处传来的谩骂。

去接待室接了一杯热水的江一峻和女警员说了什么,女警员向她投来一个欲言又止的心疼眼神,低声叹道:“唉,这孩子真是苦命。”

江一峻敏锐地察觉她话里有话,下意识追问,女警员却讳莫如深地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审讯室。

他站了两秒,抬腕看表。

向来将商务正装穿得一丝不苟的全能江助前所未有的狼狈,在和黑衣男人的打斗过程中,固定好的背头凌乱散下几绺发,衬衫纽扣崩掉一颗,手表磕在哪里凸起的尖锐上,碎了一块。

最要命的是,眼角连着眉骨的位置还擦伤了。

江一峻心中又叹一口气,不知道这能不能报工伤。

他朝坐在木质长椅的初弦走去,手里刚接的热水递给她。

“初小姐。”

初弦茫然抬眼,她好像哭过又好像没有,眼尾沁着无法忽略的稠红。

下眼睫湿漉漉,惶惑不安地眨了眨。

她扣着手指,手背苍白透明,几乎可见淡青色的血管,还有挣扎时推撞出的淤痕。

“你还好吗?”

一次性纸杯递到她手中,初弦一令一动地双手圈紧,试图汲取这份转瞬即逝的暖意。

她深吸一口气,本想迎上他视线,目光却骤停在他破裂的表盘。

初弦一时哑然,片刻再开口,声音轻微地颤:“江先生,我认识一位技艺不错的修表师傅,你愿意把表交给我吗?”

江一峻怔了下,倒没想到她会说这个。

“不用。不是什么昂贵的牌子,初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她点点头,慌乱无助的情绪容不得她分出更多神思去应对其他暂且算不上很重要的事情,初弦深深垂眸,泛白的唇印着纸杯边缘,小小地抿了一口。

水很烫,她舌|尖瑟缩,眉心短促地拧了下。

江一峻陪着她坐在长椅,他录完口供出来,证词和她差不多。

不认识那个贸然撞门的男人。

江一峻没有安慰女孩子的经验,他摸出手机,掐头去尾挑拣不重要的部分转述给女朋友,并诚恳认错,对自己今日的缺席会报以更大的补偿。

好在女朋友善解人意,问了他两个问题。

第一个是“你在哪里”;第二个是“你老板的女朋友没事吧?”

他一一作答。

女朋友不再回复,他收好手机,眼尾瞥到她坐着的长椅。

从刚才开始,她就没再动过,穿着薄款的长袖睡衣睡裤,仓促间只来得及拿一件挂在门后的针织外套披上。

江一峻忧心忡忡地移开目光,尽管南城已经迎来开春,夜间气温仍然不敢苟同,他担心她这么坐着会冻感冒。

犹豫不决中,有个人快步走向,目标明确,直奔初弦。

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在她面前蹲下,江一峻瞥一眼他身上的警号,猜测这人的级别应该不低。

“小初,有没有受伤?”

他那双手用力地握住她肩膀,初弦对上他不加掩饰的关切目光,眼眶一热,眼底蓄着薄薄水光,摇摇欲坠。

“......李叔叔。”

她哽咽着,摇头,鼻音重得几乎听不清她说什么。

离她最近的江一峻却听见了。

她说,我妈妈不是那样的人,我也没有做过那样的事。

李警官笨拙地拍着她的背,他是那种声如洪钟的语气,音量不大,却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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