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高谈阔论,直接把初弦给阔懵了,一直到贺清越礼貌客气地和何老师说“再见”,她目送何老师的背影,后知后觉地问:“贺先生还认识何老师?”
“嗯。”
知道怎么来怎么回,他干脆省略征询,带着她往市图书馆的地铁口走去。
“早几年给南大捐过一栋楼,那时候认识的何正元老师。”
“一、一栋楼?!”
一栋楼的概念已经远远超过了贫穷打工人的金钱范畴,初弦回想自己的读书生涯,似乎、可能、好像真的有那么一栋凭空拔地而起的楼。
一片枯叶跌跌撞撞地乘着风落下来,初弦皱皱鼻尖,不确定地问:“难道是笃行楼?当时听说是哪位声势浩大的资本家捐献的?”
声势浩大......怎么这姑娘的用词总那么可爱。
“可能是吧。名字不是我取的。”
“......”她埋着脸,含糊不清地咕哝,他轻笑一声,一手收拢在很有绅士品格的风衣中,指端只触到柔软布料。
口袋空空,应有的车钥匙和打火机都在初弦手中。
护她在人行道的另只手稍稍抬起,猝不及防地,贴上那一截比雪更白的嫩颈。
小姑娘登时折颈,惊愕地瞪向罪魁祸首,罪魁祸首顶着一张嚯嚯小姑娘的帅脸,唇边似有隐忍不发的笑意。
“贺先生!”
贺清越清了下稍哑喉音,垂眸,闷出的笑声冷淡而勾人。
“你老师说了,凡事要好好沟通,现在我们来沟通一下。”话音一转,温暖指尖又执起她的手腕,踩着滚梯缓缓往下滑,贺清越站定,因为上下斜度的原因,与她平视。
她眸光柔软,眼尾羽睫松墨似地捺了一道,平添几分单纯无辜。
“何老师应该没有说过这句话。”
他风度翩翩地点头,闲闲地反驳:“毛姆没说过的话在你这儿也说过了。所以,下次不要在心里偷偷骂我。”
这是什么无理要求?
她显然费解极了,柔枝嫩条的双眉拧成一个干巴巴的疑惑,贺清越低笑一声,拇指点着她眉心蹙起的纹理,很耐心地顺两下。
“——我意思是,你应该试着来了解我。初弦,我不一定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你为我设立的条框界限,别那么着急套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