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甲——等——状——元——自然是看不上我们这些外院的穷举子的唉”
“……”
“说起来也可笑的,我都要记不起我债主的一张脸长得什么样了,这些话倒是门里门清。”林卷笑着扭过头去喝了口茶。
被她避过神色的虞妲倒是老神在在,只不过心里叹气于黄泉给的这些个污糟事儿,长得比自家的讨债鬼还嫩些,良心难忍吗?
那倒谈不上,都是千年的老鬼,大家对那道德伦理一类的,早也抛到脑后了,只不过欺负小孩子,难免下手软些吧。
毕竟,事是大事还是小事,抽的都是主人翁的心头事。
林卷咳嗽了两声,嗓子也有些哑了,“我记忆中,在那个漆黑的走廊上,站了他一堆口口声声说着是敷衍的兄弟。
“他仿佛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宣判着我根本不存在的罪名。”
“在空气凝固的那一刻,一个嘻嘻哈哈的声音响起‘啊,那可不是嘛’”
“那是我的声音,虽然我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我还会打圆场,可能是欠了债必须要受的惩罚吧。”
“所有人都愣了,然后是哄笑。事后有些传言说我不拘小节的有,奴卑献媚的有,说我能伸能屈都传出来了,可惜我知道,在场的还是觉得我抱上了张家小将军的腿,脸都不要了居多。
“于是那一天晚,我狼狈地逃出那个张七七的世界。”
“我不要命地往前跑,跑远后,我站在那幡然醒悟。‘生人勿近’的窗户旁边原来是对别人早就敞开的大门。”
“那天他说的什么不同,只是幌子罢了。欠债的人,终归不该奢求独立的世界。”
“我被关了禁闭,因为公子哥儿们,给的莫须有的罪名。”
“去**的陈七七。我抱着通讯符哭的稀里哗啦死去活来。”
“我开始不还债。”
“我无视孟婆的催促,每天的偶遇,不讲话,余光也不给债主。他却毫无感觉一样报以相同的态度。我只能天天气得翻白眼。”
“那天过去不久,我就跟老赵说了这件事。可他的反馈是,张七七这位大债主,毫无反应。”
“终于在张七七开了窍问到第三次时我才松了口,其实是因为孟婆说再这样她就该来索我的命。”
“我也成功收到了一堆写满了,“减债”“减债”“减债”“警告诋毁”“警告”的催债单。”
“最后一张写着孟婆的恐吓,‘干脆跟我去某个地方吧。’”
“可张大债主的话却让我立马想要再不还这笔债。”
“前脚刚从禁闭室出来,就意外在某次出门买书时被他的狐朋狗友或者是露水情缘算计了一通,劈头盖脸一顿骂,劈头盖脸一桶水,发热发了三天才捡了一条命”
“后来我才知道,哦,是他授意的。”
“噢,升院的名额取消了,也是他授意的。”
“张小将军在我关禁闭的时候一战成名,他说他得回本家,要给他娘争口气,他还说,那晚本家来人都是玩笑,只有升院一事,他自有苦衷。”
“从病榻上爬起来头一件糟心事,就是看见张小将军大言不惭都是玩笑的一封信,我看到这几句话当时就气笑了,好啊,这个月还款单上还得再给我记上一笔大大的功劳。”
“我回信说:清者自清,无可辩驳。”
“他才在信中认了,这着实让人失望。”
“同时信里他还向我赔罪,我回信说了句话:”
“嗯。不接受。”
“他不解地以为我还在生闷气。傻货,我要马上就能捡一条命回家去了,谁还在乎你心里有没有心结?”
“真是既要,又要,既然顶了我的名,何必再求取良心上的安宁呢?”
“为了拖延时间少受罪,我‘笑’着跟他回信说没有,我只是有点失望,也没有气,可总要给我时间来跨过这个坎。”
“欠债人也是有人权有尊严的……”
“后来我收到回信。”
“他说:‘那我想想办法’”
“债主总是能在令我措手不及的时候打我一个措手不及。临了了,还让人骂不尽兴。”
“还债人捧着信还能说些什么呢。那就只有‘感恩戴德’四个字吧”
“孟婆说,这样已经够了,到这份上,已经够了。”
“是啊,我也该走了。”
“我还有自己的命可活。”
“我稀里糊涂地收到了一大笔奖励,孟婆突然告诉我我可以提前走了。”
“这次,整整提前了七个月,她说,我是她带过的欠债人中,很有天赋的了。”
“我倒觉得这天赋从此不要最好了。”林卷自嘲地笑了笑。
披着头发的少女又仰起头,自得地笑眯了眼,手拍胸脯拍得格外响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