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单程车。
她随时可以合情合理地中途下车,或者返程。
姜沂听着男生的话,用自己的逻辑,很快盘算权衡出了优缺不足和改进点。
后来,望着近在咫尺的凌厉漂亮眉眼。
还有那句刻意落下的乖顺言语。
“姜沂。”
“我不介意。”
“被你试。”
姜沂可耻地再一次动摇了。
而最后,姜沂头脑很清楚地听着自己开口:“你如果不介意我没那么认真。”
“那我答应。”
回忆纷至沓来,姜沂不算后悔,但依旧想骂一句,他大爷的美人计!
她怎么越觉得,自己就像个养鱼的海王。没那么认真,不就是养鱼吗?
虽然,现在她的鱼塘里,只有条连鱼鳞都带着刺的孤家寡鱼。
但出于江湖道义,那还是暂时不给找邻居了。
毕竟,她最烦哄男孩子了。
姜沂侧头望着窗外,又揉了揉额角,叹了声气。
路口堵成了一团。
随着不远处红绿灯的切换,停堵下来的车流,才仿如放闸似的,一茬一茬地通行而过。
每一茬,仿佛都能听到车辆起步时,司机心底的松气声。
计程车司机以为车上的姑娘是在担心误机,大大咧咧地安抚着:“姑娘甭着急,这段儿我都跑习惯了。”
“保证不耽误您赶机。”
姜沂顿了顿,才发觉司机误会了,一叹,简单寒暄解释了两句,就干脆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师傅聊了起来。
好在,这个师傅也是天生的话赶话的主,全程聊天也还算融洽。
下车随便应付了顿迟来的午饭,姜沂才掐点去了候机室。
两点五十整,京市飞往苏市的航班启程。
——
一落地,细雨冷意就扑面而来。
不远处有个人,将淡雅的鹅黄色和牙白色的混搭,都能穿得活色生香,又张扬夺目,还气场数米。
一副在保镖的伞下,就差贴上【大小姐本姐】的模样。
看着这一幕,姜沂突然想笑。
一如既往的虞美人风格。
虞衡,和姜沂是青梅关系。
再加上,俩人母亲是后来居上的闺中密友这层关系。
俩人间就属于,即便彼此不联系不聚不见面,也从不会担心,彼此关系变淡的那种存在。
小时候,虞衡是另一院的霸王。
俩人第一次见面,是为争各自的管辖区分界线。
但她们的人,都以为是自家老大帮自己找场子来了,一度感动到不行。
就纯属,美妙的误会。
俩人不打不相识,俩人的母亲却是一见如故,再见……倒也没有互绿。
总之,就是气场相合的闺中密友。
“宝贝儿。”
“这儿!”
细雨蒙蒙下,一个盛装打扮的女生,婷婷袅袅地一招手,才脚步快了些,朝出口处走来。
但开口的语气,却活像是去学校门口接自家孩子。
姜沂:……
算了。
这次好歹没有举着夸张到,她只想转身遁地的接机牌了。
也乖乖地等在了外面。
“姜狗剩,姑奶奶想死你了。”
虞衡一把递过伞,就搭上了姜沂的胳膊,取了墨镜,眨了眨眼,一副等姜沂自觉撑伞的意思。
姜沂:……
是了,尽管这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平日里气场数米,等闲莫近。
但虞衡净身高,其实只有一米五九。
姜沂和她走在一起,她也撑不了伞。
姜沂微笑:“虞铁柱,最近过得不错呀。”
虞衡一脸大受打击,但扒拉着姜沂的动作不变,唱念做打道:“女人,你变了。”
说完,虞衡就垫着脚,捏过姜沂下巴,心灰意冷道:“女人,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对我的。”
看着前方虞衡保镖的忍笑。
姜沂:……
是她输了。
她还是要脸。
——
一上车,虞衡就跟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地和姜沂聊得热情似火。
突然,一阵短促的预设铃声响起。
看着显示的备注名,姜沂眉梢微滞。
她电话联系人,从来都只存大名。
但这个人,不知道自己是出于做贼心虚还是其他原因。
偏偏存的是【讨债的】。
不过,确实也是讨债的。
如果能重来,至少她不会再对着游戏里自以为是的臭屁少年,百般调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