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尹真真欲语还说地望了女孩一眼,才哽咽开口:“就是你看啊,你们几个孩子如今都是大孩子了。”
“小时候,感情是好。”
“但阿姨就想着,这男孩女孩,是不是该避避嫌……”
“姜沂你,你就别再缠着阳阳了,算阿姨求你,好不好呀。”
语毕,尹真真便摆出了一副为母则刚,又委曲求全,顾全大局的模样。
“不然,别的女孩一听说涵阳身边有你,都不愿搭理涵阳了。”
尹真真低低抽泣了一下,才泪眼盈盈地继续道:“阿姨如今年纪大了,当初也没上完大学。”
姜沂神情不变,细看了看那张保养得如桃李年华,最多二十出头的脸。
继续等着对面人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所以阿姨呢,其实就和那些老百姓的母亲,是一样的愿望。”
老百姓?
姜沂听得发笑,眼帘微掀,却没有打断。
不过才几十载,就已被最多上数四五代,也是从泥地而拔的所谓后辈,反客为主地分了三六九等么?
至于尹真真对着秦涵阳,自持母亲这个身份,那对着秦思远和秦又夏呢?
“就希望自己孩子能平平安安,婚姻美满。真的,我再没别的期盼了。”
没有别的?那秦氏就没想过争吗?
姜沂眉梢微动,但笑不语。
而尹真真看姜沂一副茅坑石头,不疼不痒的模样,只好继续道。
“而且阿姨也是为你好。”
尹真真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毕竟你一个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你们两个孩子,始终这样不清不楚的,那对你以后的对象也不公平呀,对不对?”
顿了顿,尹真真才一叹,楚楚可怜道:“而且阿姨相信,只要你有心婉拒涵阳,他一定就不会再纠缠了。”
“阿姨生出来的孩子,我了解。”
说完,尹真真才在最后,落下了一滴——
若是许嘉月在场,也会忍不住用相机抓拍下来,或许还会称一句“绝美”的泪来。
哭戏漂亮收束,但对面的女孩,仍是一副不痛不痒无关己事的模样。
尹真真捏着手帕的指尖,顿了顿,迟疑地有些拿不准。
难不成,这告状精转性了?
以前可是一点就着的。
现在怎么没半点反应?
这不应该啊……
就在尹真真还准备润色添话的时候,对面姜沂相比之下,就坐得有些闲散。
完全和端坐不改气质的尹真真,形成了优劣对比。
但姜沂是劣。
尹真真才是那个优。
几息静滞,尹真真作出一副又欲涌泪的模样。
却被姜沂打断了。
女孩笑得和气,话却说得很无礼:“尹阿姨,您先别再哭了。毕竟秦叔叔又不在这里。”
“我是懒得给您递纸的人,不然得递地手酸。”
姜沂一番话说得毫不客气。
几乎又让尹真真回忆起了,她记忆里那个牙尖嘴利的告状精!
“你!”尹真真怒意微起,控诉欲斥。
但因为习惯了示弱说话的态度,所以整幅画面看上去,全然是姜沂得理不饶人,欺辱长辈的模样。
姜沂眉梢微抬,笑了笑:“实话告诉您,从前我愿意规规矩矩地,叫您一声尹阿姨。”
“不是看在秦爷爷面子,也不是看在您丈夫面子,更不是看在您小儿子或者您自己的面子上。”
顿了顿,姜沂才哂了声,缓声落话:“而是看在,我爷爷和秦爷爷多年交情的面子上。”
话落,姜沂也没管尹真真是什么神态反应,偏了偏头,少有地露出了几分属于十九岁少女的狡黠灵动。
然后带着笑意,并不避讳地开口道:“但现在我爷爷不在了,所以我也就不需要看面子了。”
“没了五指山,可压不住弼马温。”
“您说呢?“
姜沂抬眼对上尹真真的视线,语气闲淡平静,将眼弯了弯,夺目张扬的五官,罕见的显出了几分乖巧。
然而尹真真却只觉姜沂是故意在威胁她,神色大变,捏着手包。
却还是记得摆出一副看白眼狼的模样,心痛道:“你!你就不怕我告诉老爷子吗?你扪心自问,姜沂,他平时不宠你吗?”
姜沂眉梢轻抬,无视掉尹真真的唱念做打,偏了偏头继续笑道。
“秦爷爷多宠我,那不知道。”
毕竟尹真真有句话说得不错,她不姓秦。
亲疏有别,人之常情。
姜沂指腹摩挲着杯壁,将眼微弯:“但我一定知道,他不仅宠又夏姐,还心疼思远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