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柔回京有两件事情要做——
一是借了姬荫的影卫和祖母的旧部。
先派安排人手堵在宫外,防止她回宫。
再紧盯着姬慕的那几个相好的男男女女,防止她进了京城有地方躲藏。
二是亲自到了靖王府,找靖王世女萧仲白打了一架,缴了她的黑金蔷薇枪,把人打服了,这才坐下来好好说话。
靖王府,演武场上。
“叮!”
一声脆响,萧艳甩开被震麻了的手,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这不公平!西北那地方不是出了名的鸟不拉屎吗?怎么你一到那儿就出什么劳什子的大能遗迹了?一年涨到炼气六重他爹的还怎么打!”
杜长柔说道:“是你求着要打个没完,现在打输了总能好好听听我说话了吧?”
“可以,你讲吧,”萧艳拍拍屁股站起来,接过一旁其他羯奴递上来的凉茶一口痛饮下去,“但是先说好啊,之前把戎貅放在府里忘了玩是我不对,我也活该被你偷了大半年才发现人没了……”
杜长柔道:“所以你把我内院里剩下的羯奴偷走也算我活该吗?”
重生前杜长柔昏迷,祖母误以为杜长柔是丢了戎貅没有羯奴玩才给气的,干脆就豁出去老脸,到靖王府上把与戎貅一批的羯奴通通连人带契要了过来。
杜长柔收了人,将他们暂且搁置在内院,后来动身去了并州,便没再管。
想不到才一年,回来一看,韬光院里的西域美男,有一个算一个,又都被萧艳翻墙挨个抱回去了。
萧艳龇牙笑道:“他们都被你撂在府里一年了,男人的寿命可比咱们短得多,你人又在西北,大好的青春怎么好浪费?还不许我学你偷几个回来玩玩嘛?”
杜长柔叹了口气:“随便你,这批人的奴契也都还给你,我跟你把戎貅的奴契换回来。”
“好说嘛,”萧艳调侃道,“听说你往宫里递了帖,要跟皇太女一起进葫芦园挑孩子,该不会这葫芦便是要给戎貅养的吧?”
杜长柔道:“算是。”
萧艳笑了笑,瞥了一眼场边守着的戎貅,道:“我敢打赌,你们的孩子一定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
杜长柔微微一笑:“那便承你吉言了。”
·
拿了身契,要去府衙注销奴籍。
路途的马车上,戎貅思量了一阵说:“奴希望我们的孩子形貌能更似主人。”
“哦?”杜长柔揉了揉他的眼尾道,“难道不是你这双眼睛长得更好看吗?”
戎貅望着她的眸子,沉声道:“主人的眼睛好看。”
主人有一双锋利、锐气的漂亮眼眸。
杜长柔笑了:“那我便再给你多灌点灵力。”
孩子肖母,意味着其父在灌溉仙葫时饱受宠爱。
就像当初杜长柔把戎貅从大雪里捡回来给他治伤那样,灵力灌多了会使人浑身燥热。
生父精力旺盛,葫芦自然被浇灌得好。沐浴在由生父躯体承接又倾吐而出的灵力中,胎儿也能更好得到温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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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府衙出来,杜长柔亲手摘下了戎貅脖颈上的项圈。
只见她轻轻一拈手,深黑色的皮质项圈湮灭为灰烬,溢散在空中。
“吞并你原先部落的部族已被靖王收编为奴,如今你恢复自由、入了良籍,今后在名分上便是我的侧夫。”
杜长柔注视道:“从今往后,只要你对我足够忠贞,我便自会管你一份饭吃,养你一辈子,你可愿?”
戎貅连忙道:“奴愿意的,主人。”
杜长柔笑了,摸了他脑袋一把:“傻小子,不用再自称‘奴’了,以后在人前可以叫我‘主家’或‘小姐’,至于人后……李倾都能叫‘妻主’了,眼下我也没有正夫,你爱叫便跟着叫吧。”
戎貅犹豫道:“可是……”
初夜那一晚,他只因在床上迷迷糊糊叫了一声妻主,便被杜长柔打了个半死。
那雪夜透彻骨骼的寒凉,戎貅刻骨铭心。
“当时是我不对,”杜长柔坦然道,“我心乱了,烦躁得很,便找个由头罚你,若你现在还嫌我颐指气使,觉得我那时亏待了你,那便说说有什么想要的,我尽量满足你便是。”
戎貅思索了一阵子道:“妻主不曾亏待奴……我想今夜给主人侍|,为主人暖床。”
杜长柔已经快两年没碰过他了。
戎貅不甘心李倾那个后来居上的家伙,居然能轻而易举地便爬上主人的床。
至少在回到京城的第一晚……得是他先。
杜长柔却忽然皱了眉,一口回绝道:“这不行,你缺灵力养孩子的话直接来找我,至于什么时候睡你由我来决定。”
不把姬慕的神魂彻彻底底掐死,杜长柔是放不下心来存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