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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2 / 2)

难不成要这孩子一直躺到京兆府来人?”踯躅气歪了鼻子。

沈沉碧哼笑,不予辩解,有功夫同愚民分辨是非,不若多做些要紧事。

她示意金武把棺材抬了,带上那晕过去的妇人,一并捎上杵在那装模作样的道士,浩浩荡荡往他们家去。

寡居的妇人手头紧巴巴的,只能同其他人一道租住在一个小院子里。

金武敲开院门,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大爷敲着烟斗骂骂咧咧地来开门,乍一眼瞧见官兵抬着一口崭新的棺材,大爷被唬了好大一跳,骂得更起劲了,左一句“你爷爷没死呢”,右一句“不吉利的东西”。

他大抵是喝醉了,什么话都往外倒,怕污了郡主的耳朵,金武亲自上前用布巾塞了他的嘴。

把人架下去后,他屋中才出来一个擦着手的妇人,见院中挤满的官兵,顿时“啊”了一声。

给兵马司带路的妇人赶忙上前解释了两句,她这才惶惶惑惑地指了指最东边的那间耳房:“宋娘子就住在那。”

棺材停在院中,宋娘子被踯躅扶进屋里,马车进不了窄巷,沈沉碧是徒步来的,天色彻底暗了,她站在院中,兵马司的火把照得小院通明。

她招手示意其中一名妇人上前,摘下发髻上的一朵小银花给她:“去请个郎中来给宋娘子瞧瞧,再去街上打听打听,案发前都有谁见过这孩子,全都带过来。”

妇人一愣,却不来接那朵银花:“贵人您心善,这些事都是份内的,哪能要钱?”

她低头擦了擦眼泪,哽咽道:“柱儿是我们明德街主顾们瞧着长大的,那么小一个,长成能蹦能跳的大孩子。他爹在时,便是顶顶好的善人,谁家有小病小痛,不管夜多深都去帮着瞧,有时还倒贴药钱,可惜医者不能自医,得了劳什子病,撒手去了。好在宋娘子撑住了,她手艺好,孩子也教得好,怎么、怎么……”

见她哭得不能自已,其余几名妇人亦是哭做一团,沈沉碧只好打消让她们探听消息的念头,抬手示意金武亲自带人去。

她担心明德街有人与穆月成勾结,见了官兵非但不说实话,还随口胡扯,兵马司那些个的大老粗稍不慎就被带进沟里。

还是长居明德街的妇人顶用,她们素来消息灵通,借着请郎中买药的机会多问两句,也不会被提防。

但眼下瞧这模样,宋家母子在明德街的口碑竟很好?

许是让金武走一趟也能捞出不少有用的东西。

金武走前,沈沉碧刻意叮嘱道:“其余的问不出来便也罢了,主要是找一个与柱儿同龄的孩子。”

金武挠头:“找孩子?什么孩子?”

踯躅斥他:“郡主叫你办事,你哪来这么多问题!郡主若知道详细的,还用得着你们?”

她今夜被那恶心场面惊得狠了,遇害的又是个无辜的孩子,肚子里积着火,一点就能炸。金武被她骂得唯唯诺诺,当即带着人出去。

沈沉碧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转身去看道士。

他坐在婶子们做活计时的小杌子上,端端正正,仿佛坐的是道观里的蒲团。

她问道:“那场法事什么时候做最好?”

“头七回魂夜,贫道将护送他进入酆都。”

沈沉碧一怔:“你能入冥界?”

“只要不撞上那几位,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心惊不已,如果他没有托大说谎,那北都,大抵是来了位不得了的高人。

她眸光微沉,试探着问道:“方才一片混乱,倒忘了问道长名号,师从何处。”

“贫道竹一。”

却是不答在那座道观修行。

沈沉碧知道问不出来,只能颔首道:“竹一道长,从前倒是不曾听过这个名号。”

“贫道不常在凡世行走,郡主不知不怪。”

这话说的!

他好大的架子!

给他三分薄面,便真当自己是通天彻地、名流千古的仙君了?

沈沉碧一噎,背过脸去悄摸着翻了个大白眼。

失了同他斡旋的心思,她话归正题:“七日内缉拿凶手归案实在有些为难,但侦破凶手如何作案,我还算可以做到。”

“如此便够了,”竹一稍微欠身,“劳烦郡主。”

他唇瓣笑意清朗,沈沉碧心底打了个突,鬼使神差般,她追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在南郡见过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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