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牵扯着自己的历史事件来进行预判和分析。
这是宫廷,并不是小说,也并不是大家喜闻乐见的话本,她能够凭借自己的直觉猜测出一部分意图,但如今她自己身处权利斗争旋涡之中,还原整件事情的真相只怕换做任何一个人来都难于登天。
除非,你并不是这计划中的一枚棋子,你是执棋的人。
“那么请问淑妃,与你勾结的朝臣究竟是谁?是当年的韩党么?”
荣氏说着,眼神狠狠地朝着淑妃望去,淑妃听到这里有些慌张。她原本只不过是想利用她原先蛰伏在皇后身边多年所能搜集到的皇后涉政的罪证将皇后扳倒,自己便能够登上凤座,同时来日皇帝驾崩之后她还能够名正言顺的成为太后,从此衣食无忧。
谁曾想竟在这坤宁殿上被皇后反将一军不说,还被荣氏三言两语之间胡乱扣下一顶这么大的帽子上来。
“不是的,官家!妾没有!妾真的没有!”
淑妃憋了半晌,终于哭出声来,原本娇俏美艳的脸蛋此刻花容失色,豆大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一双常年养尊处优的红酥手死死拽着皇帝衣袍的一角,整个人颤抖着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意图挑拨党争以及动摇中宫的罪名,她真的担不起。
皇帝被她吵得有些心烦,不禁皱起了眉头,随意踢了一下,将跪在眼前的淑妃踢开,道:“你若真的不想将此事闹大,你此刻便将跟你勾结的朝臣从实招来,朕或许还能够免你一死。”
淑妃半倒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忽而听得此话,忙道:“是礼部侍郎丁玮,是他!”
皇帝听到礼部两个字,回头冷冷望向太子。
“是你监管的人。”
赵琛忙跪下来,道:“父皇明察,就算给儿子一万个胆子,儿子也不敢这般谋逆生母啊。”桃夭见状,也忙跟着跪了下来,替赵琛说话:“父皇明鉴,殿下素来侍奉陛下和母后勤勤恳恳,又如何能够做出这等犯上作乱、祸乱宫闱的事情。”
皇帝冷哼一声,道:“朕知道你并无此心,朕只是觉得这些人,一个个的藏得过于好了一些,就连你这样机敏谨慎的人都能够瞒得过去,可想而知前朝这些酸儒是有多么大的能耐,一个个不为国为民,净想着什么荣华富贵,把个朝政搞得,漏的跟个筛子似的。”
说罢,皇帝便道:“明怀,即刻传旨,吩咐丁玮速来坤宁殿回话。”
明先生尴尬地赔笑道:“官家,如今宫门已经落锁,若是此刻前去丁大人府上宣旨,只怕是要闹得兴师动众。”
“朕叫你去传便去传,啰嗦什么!这天下终归还是姓赵!难道朕漏液传个大臣过来问话还要经过那些酸儒的同意么!”
明怀也不敢多言,得到这句吩咐之后便拿了开宫门的令牌赶紧去了。皇帝见着他走远了,转眼瞧见仍然跪在地上的太子夫妇二人,心下又有些不忍,便吩咐满殿的人起来坐下,随即便朝殿外看了一眼。
殿外跪着的那一大帮宫人早已是冻得瑟瑟发抖,每个人的头上还有肩膀上早落下了厚厚的一层积雪,穿的较为单薄的那几个脸色早就冻的通红,便又出声吩咐芒种将那些宫人领回去,每个人灌一壶热热的姜汤去去寒气,这才作罢。
“外头的雪越下越大,天寒路滑,明日你吩咐内务局的记得多在宫中路上多撒一些盐,不然这些人连差事都要办不好。”
皇帝说着,朝着皇后努努嘴。
“宫中的事情不能没有人管,你身子虽然不好,但终归你还是皇后,这些事情你做了多年,自然是要比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做的更好一些,朕还是更放心你一些。”
皇后听到这里,嘴角勾起一个甚是得体的笑容。
“是,妾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