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我心头也慌乱得很,总觉得家里要出事。”朱老二揉着自己的就让他瘸腿,指着前方,“你脚程快,先回家看看。”
朱大友闻言,立刻撒腿往家跑。
越靠近家的位置,心中的恐慌越甚。
一时不留意,竟在巷口碰倒了人。
朱大友见人倒地,下意识地伸出手把人拉起。
注意到对方身上不知比自己好过多少倍的衣衫被弄脏,朱大友心中咯噔了一下,“这位小哥,十分抱歉。我家中有急事,待我回家看一眼,再回来赔你衣服,可好?”
“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对方虽然一脸郁色,但还是十分爽利地摆摆手,“不过,我能问你个事吗?”
见朱大友也是一脸急事,对方也长话短说,“就一句话的事。问你个住处,这里七拐八绕的,根本找不到。”
朱大友垫着脚越过墙院,看向不远处的自家屋顶,没有任何异样,勉强安下心应对眼前之人,“您说。”
对方掏出一张纸,念出上面的地址。
朱大友一愣,“这就是我家啊,我是这家的大孙子。”
已经在破巷子绕了半个时辰,带来的几个人都走散了,且连个鬼影都碰不到的东蛤,高呼:“瞎猫碰上死耗子,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对!”东蛤想起自己的正事,连忙推搡着朱大友前面带路,“快!快快快!夫人说不能让你娘做了傻事!”
可惜,待朱大友带着东蛤,推开院门找到他娘亲时,一切都晚了。
“娘!奶奶!”
“你们醒醒啊!”
晚一步回到家的朱老二,听到里屋朱大友的哭嚎,仿佛整个人被抽去根骨,瘫坐在地上,没了精气神。
*
黄天大打断可爱的行凶,看了眼日头,他该要回去继续守着霍晗,探明他的近况。
可,可爱显然还是偏执地认为那人就是霍三,身形对不上是因为饿瘦了。
黄天大担心两人一分开,可爱便会立即折返方家宅院,对那人再下黑手。
“你,跟我一起走。”
“凭什么?”可爱虽然知道黄天大的身份,但对他依旧是冷嘲热讽的态度。
一辈子的尖酸刻薄都用在了他身上。
若不是黄天大横插一脚,他自己早就为岑溪报仇了。
“少废话。”经过方才的交手,以及不友好的交谈,黄天大对可爱的武力、态度上也有了对应之策。
打,可爱是打不过他的。
谈?呵,根本没得谈!
黄天大直接掐着可爱七寸威胁道:“今日你敢离开我半步,子时一刻,我就去找四表姑娘。”
可爱转身愈走的身形僵住,回过头来,狠狠瞪了眼黄天大。
还子时一刻?
告状都等不到天亮,是吗?
“这点小事何须打扰他。”可爱能屈能伸,立刻服了软。
抬脚跟在黄天大身后,安静,且寸步不离。
黄天大感受着源自身后之人浓浓的怨气,仿佛长了个背后灵似的。
大约一柱香的功夫,黄天大可爱两人来到了一间茶馆。
“他还没出来?”黄天大问留守的弟兄。
黄天齐摇头,“天石还在里面喝着茶,人应该还没走。”
可爱望了眼熟悉的街巷,也明白黄天大是盯梢时碰巧看到了自己,“你居然感擅离职守!”
黄天大和黄天齐两人齐齐看向可爱,而后收回目光,边盯梢边议论着。
“这人是谁?”
“四表姑娘的护卫。”
“谁找来的?”
“厚脸皮自荐的。”
“在说谁擅离职守?”
“他自己呗。”
可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们在盯谁?”可爱认命地加入两人,眯着眼望着茶楼里面的景象。
不等两人回答,可爱便指向茶楼某处的一人,“是他吧?”
“霍晗?怎么是他?”
黄天大两人诧异可爱还有点真本事,“蒙对的?”
可爱实诚道:“茶楼里面只有那个人不看戏台上精彩的角,频频望向某处,顺着他的视线找寻,便看到了霍晗。”
不看戏角的那人,正是派进去近距离盯梢的黄天石。
“不用等了。”可爱抱着胳膊,说起风凉话,“你们已经暴露了。再盯下去也是白费功夫,浪费时间。”
“总比一个吃斋念佛,号称慈悲为怀的出家人,动手去杀一位手无寸铁,毫无反抗力的病患强。”
“嚯!大师厉害啊!”黄天石一脸看乐子的表情。
可爱再次郑重地重申一遍,“那个人是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