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秩初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他决定了的事说干就干,绝不拖泥带水。
答应符念嘉后,没多久他就到了符念嘉父母家所在的楼栋,给符念嘉打电话问:“我可以上来吗?”
符念嘉知道他一定会来,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
家里的团圆宴都没做好,他就已经到楼下了。
符念嘉匆匆跑向门口。
陈茹君正好端了盘清蒸大明虾出来,眼看着她往门口跑,忍不住斥责道:“在家怎么还跑呢?冒冒失失的,当心摔倒了。”
符念嘉已经到了玄关,闻言却特意转过身来对陈茹君说:“我男朋友来了,我去接他。”
男朋友?
在客厅坐着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听到了这个字眼,面面相觑,满脸八卦的神色。
此时陈茹君还以为来的是符念嘉那个有钱的上司,立刻抬头挺胸,一副得意自豪的模样,笑着对亲戚们说:“给嘉嘉买车的人来了,她去接我未来女婿了。”
夫妻俩住在老式住宅区,受房屋结构限制,装不了电梯。
符念嘉“噔噔噔”跑下楼,嘴里喘起粗气。
还没等她跑到一楼,楼道里就传来邵秩初上楼的动静。
邵秩初想必也听到了她下楼的声响,原本沉稳的步伐声变得短促起来。
符念嘉不由停住脚步,倾身朝楼层与楼层之间的间隙看去。
一抹黑色的身影飞快闪过,十几秒的工夫就从底下的楼层蹿了上来。
符念嘉亲眼看着邵秩初身轻如燕地移动到她面前,眼含热泪扑进他怀里,低声嗫嚅:“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邵秩初嗓音低哑地说:“是我不好,让你久等了。”
符念嘉没有和他缠绵多久,抬手抹掉眼角的泪珠,一把牵过他的手:“我带你见我爸妈。”
邵秩初定在原地,没让符念嘉拉动。
符念嘉扭头惊诧地望向他,突然害怕他犹豫或后悔,临阵脱逃。
可邵秩初只是沉默了一秒,就拉着她的手,主动上了一级台阶,继而掌握了主动权,和她十指相扣,共赴家门。
哪怕即将面临的暴风雨再猛烈,也是来自她的父母与世俗的偏见而已。
生死他们都共同经历过了,还会畏惧这些吗?
符念嘉出来的时候没有关上门,反而将锁芯捅了出来,抵在门框上。
此刻他们到了家门口,符念嘉只是握着里面的门把手一旋,便将锁芯收了回去。
她稍微往里走了一点,给邵秩初腾出落脚的空间。
她换了鞋一回头,吓得一个激灵,身后神不知鬼不觉冒出的一个个人影险些让她当场去世。
七大姑八大姨们在她身后聚拢,像围观动物园里的罕见物种一样眨巴着眼睛盯着邵秩初,面带好奇和看到帅小伙时不由自主的喜悦。
她三婶夸道:“嘉嘉,你男朋友长得可真俊啊,五官生得这样好,以后生的孩子肯定水灵。”
一群人挡住了陈茹君的视线。
陈茹君在听到亲戚夸符念嘉男朋友长得帅时,心底不由自主地涌上一阵优越感。
然而当她拨开人群见到邵秩初那张熟悉的脸时,“啊”地尖叫了一声。
把众亲戚们吓了一跳,见她这么失态,不明所以地问:“茹君,怎么了?”
陈茹君在亲戚们好心地搀扶下站稳,可手依然在颤抖。
在符念嘉疯了一样寻找邵秩初的这两年,她也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自己的孩子神经兮兮、精神恍惚,她这个当妈的既心疼又无奈,在数落符念嘉之前,她也在心里默默梳理过和邵秩初有关的一切,尝试着让所有事情获得可以用常理解释的逻辑。
邵秩初之前被符念嘉领回家里坐过。
她看着这个小伙子仪表堂堂,一派端方正直的样子,不像是会到处拈花惹草的浪荡子,而且从细节可以看出他对符念嘉很好。
当时她虽然不满意邵秩初只是个普通警察,但干这行的,好歹人品是被公家盖章评鉴过的,总比亲朋好友介绍过来的那些来路不明且满口大话的男人值得托付。
因此没有坚决反对他们来往。
只要符念嘉不后悔,她也懒得管下一代人的终身大事。
谁知道邵秩初在让符念嘉动心后抛下她一走了之?
符念嘉刚失恋那一会儿,终日以泪洗面,寝食难安,哐哐掉称,一下清减了十几斤。
她这个当妈的自然对邵秩初有怨言,并且暗下决心,将来一定要逼着女儿嫁个有钱人。
伤心可以,起码要得到点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真心比草贱,最可靠的还是钱,人财两空才是得不偿失。
但是她反过来一想,符念嘉没钱啊,一颗真心有什么好骗的呢?
什么都没得到就人间蒸发,不符合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