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驳人面子。
对面没有先表明结婚的意向,直说像是自作多情。
符念嘉欲言又止。
她的沉默在对方看来不过是害羞。
陈铮秉倒是自来熟:“你别害怕,我很好相处的。我这个人脾气很好,我侄女老跟我闹,我都能忍住不揍她。”
符念嘉:“……”
这个衡量标准说不清是高是低,总之没法评价。
符念嘉一点都不想和他聊天,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邵秩初躺在病床上深情凝望的目光。
心情很烦躁。
她还没回应,陈铮秉就开始自报家门:“我是G大毕业的,毕业后去澳洲留学,回国两年,成立了自己的新媒体工资,现在年收入大概在七百万左右……”
陈铮秉像在轻车熟路地报幕。
大概是经历过无数次相亲,流程已经很熟练了。
他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平淡,显然是麻木到了一定程度。
符念嘉能理解他。
要是她把自己的履历跟人复述很多遍,也许还做不到他这样不厌其烦。
陈铮秉好像很懂这个年龄阶段的大多数女人想知道什么。
——看重物质条件,又不想背上虚荣的罪名,经常要兜好大一圈打听,才能显得漫不经心。
他估计也不想聊那么多有的没的,所以干脆在自我介绍的时候摊牌了。
他这个年纪就能有这样的收入是真的很不错,说出来很有面子。
也恰恰因为引以为傲,才会这么坦然地说出口。
说到这里,陈铮秉依然没有提出尝试交往的请求,可明眼人都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人会在随口聊天时把身家都报出来,他对她是满意的。
符念嘉不知道陈铮秉对她满意在哪里。
她不漂亮,学历也不高,又不会做家务。
或许是她这样没有资本的女人好驾驭?
成年人总要图点什么。
无欲无求,说出来谁都不会相信。
仅有一面之缘就开始谈婚论嫁,不是她足够优秀,就是对方的要求太低,跟谁结婚都可以。
陈铮秉知道大多数女人想要的东西,但符念嘉不在那大多数里。
她是极少数里不物质、有信仰的,想要的听起来很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
她听到陈铮秉提到G大,有些恍惚。
她曾去G大看过邵秩初打球。
邵秩初打球时的样子很帅,在球场上没有敌手,其他方面也一样。
如果他不去当卧底,以他的能力好好干,将来在警察队伍里的职位不会低。
那么她也会从善如流,承认追求功名利禄是人之常情。
她不是双标。
是三观完全跟着邵秩初在走。
所幸邵秩初的三观无比端正。
陈铮秉见他跟符念嘉说话时,她三番五次走神,顿时明白了,她对他没有意思。
符念嘉还是第一个在听到他年收七百万后,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女人,成功勾起了他的兴趣。
但是他旋即就想到了,要是连金钱都诱惑不了他,他这个人本身又有哪里可以吸引到他呢?
一个人要是对金钱都无动于衷,心里一定有一个和“死去的白月光”一样具有杀伤力的东西,是“死去的白月光”本身也没准。
陈铮秉是有社会阅历的,他的每一次判断都很准确,因此他才能在短短两年做成一笔千万级的大生意,赚到普通人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
他没有问符念嘉是否有感情经历,只是知进退地收回了抛出的橄榄枝,不再自讨没趣。
陈铮秉是一个很擅长圆场的人,寿宴结束时他没让符念嘉难堪,随便挑了些她身上无关痛痒的毛病,说她不怎么吃东西还长这么胖,不符合他的审美眼光。
陈茹君一听反而来了气,在桌上高高兴兴地喊人家“本家人”,转眼就翻着白眼说陈铮秉太挑剔,有怪癖。
符念嘉很感谢陈铮秉。
但她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牵扯,末了连句“谢谢”也没有说。
谢了陈铮秉八成也会揣着明白装糊涂,问她“谢什么”。
送走陈铮秉一家以后,沈迹修无意间跟陈茹君说漏了符念嘉换工作的事。
符念嘉不想让陈茹君管太多,因而还没将这件事告诉陈茹君。
气氛凝滞半分钟,沈迹修笑着说:“姨妈您放心,我这个朋友很靠谱的,一年下来赚的也不比刚才那位少。他事业做得很大,手里三家公司呢。”
陈茹君就问:“事业有成,那他成家没有?”
“没呢。”沈迹修笑着提供情报,“谈过两段感情,但都分了,目前单身。”
于是陈茹君马上高兴了,脸变得比翻书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