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水产丰富,陆今觉带是乐吃了好些水鲜。
红烧仔鱼、油焖大虾、盐水籽虾、醉蟹、三鲜饼、多宝粥、鲜馄饨等等,是乐吃得直摸肚子,是动也动不了。
是乐喊风柒和玉玖一起吃,他们不敢。她只得提前匀一大半打包,教他们带回去吃。
风柒和玉玖感动得不行,夫人果真人美心善呜呜呜,做都督府的暗卫是暗卫界最幸福的,回去后定要好好吹嘘,教他人羡慕死!
往年同都督出来办差,有的吃就不错了,现下有夫人在,不仅吃得饱,就连吃食质量都讲究了起来,前途一片美好呜呜呜……
见是乐摸着小肚子,撑得直叫唤,陆今觉无奈,“吃不下便少吃些,积食了可就得不偿失了,最后心疼死的,还是为夫。”
是乐仰靠在他怀里,笑得娇憨,“味道好嘛~实在忍不住~”
陆今觉从怀中拿出瓷瓶,倒了颗药丸塞进是乐口中,然后右手轻抚着她的脾胃,替她消食。
“唔……这是消食的药丸吗,清凉微酸,当真好吃。夫君……我还想要……”是乐巴巴道。
“是药三分毒,你还想将它当糖丸吃,该罚!”陆今觉失笑,捏了捏她的鼻尖。
是乐握住陆今觉骨节分明的大手,借力转身、侧坐在他腿上,趴在他肩头,对着他的耳朵,吐气如兰道:“好嘛~该如何罚,悉听夫君的~”
陆今觉拦腰抱着她起身,嗓音低沉,“却之不恭。”
……
待二人午睡醒,便依偎在被窝里,分析静恩寺的形式。
“阿觉,我觉得这静恩寺有古怪。”
“唔,说来听听。”
“其他人我倒没看出什么,倒是那个弘一主持,我总觉得怪怪的。而且,我仔细观了他的面相,得到高僧身上怎会有煞气、且有血光之灾。”
“怎得又随意窥探他人命数?!为夫告诫多少次了,不得浪费精气神。”陆今觉佯怒道。
是乐吐了吐舌头,说漏嘴了,“夫君莫要生气,我下次一定注意,况且此事并不费神,你就放心嘛~”
陆今觉抿了抿唇,“夫人继续说说,弘一还有哪里怪异?”
“态度……对,他对俗物的态度!按理说得到高僧早就超脱俗世,对凡间俗物当波澜不惊,给人的感觉应当是安定的。可这个弘一不一样,诵经的时候,他很浮躁,哪里有动静他便望着哪里,百姓捐香油钱,他虽笑得悲悯,可眸中隐约有着贪欲。还有……他对袁政的态度,众生平等,他一个高僧见当官的来了,竟起身相迎、带着奉承,如此殷勤的态度可不是他该有的。”
是乐凝着柳眉,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全说了出来。
“阿觉……这个主持该不会是假的吧?!如果是假的,寺里那么多僧人,也没见人看出来。抑或者他本就是个摆设,得道高僧什么的都是他人虚假传播的……”
是乐认真分析时,眸中的专注和光彩,教人移不开眼。
见她期待得等着自己的答复,陆今觉将她揽紧,右手轻刮她的鼻尖,夸赞道:“乐儿说得不错,我们见到的弘一确实是假的。”
“什么?!那真的主持在何处,会不会遇险了?!”
是乐大惊,以至于撑起了上半身。然光裸的肌肤接触到空气,又冷得缩回了陆今觉怀中。
“高僧大都得天庇佑,关乎一方气运,他们大抵不敢伤害主持,应当把他看押于某处。那人面上的易容虽算得上天衣无缝,但于为夫而言,不过是雕虫小技。”
再高超的易容术,在陆今觉这个易容术祖宗面前,大都是无所遁形的。
是乐相当狗腿地对陆今觉进行了全方面的赞叹和夸奖,陆都督相当受用,薄唇止不住上扬。
二人起床后,风柒和玉玖忙进来汇报信息。
“禀都督、夫人,属下已去静恩寺后山查探过,后山密林丛生、算是禁地,因着毒舌猛兽较多,且极易迷路,敢去后山深处探险的,鲜少有活着回来的。久而久之,便无人敢去了。不过属下去林中探了探,毒物是有,不过不足为惧,这易迷路倒是真的,若属下没看错,这所谓迷路当是人为,这后山布着五行八卦的阵法,以惑人视线,里头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风柒道。
“唔……”陆今觉颔首。
见风柒说完了,玉玖忙接着道:“属下去查探了弘一主持的平生事迹,看样子他确实德高望重、能窥些天机。三年前,他外出云游,回寺的时候,身边跟着一个陌生的僧人。弘一说此人颇有慧根,便带回了寺庙,赐法号弘真,因此弘真虽是最晚入寺的,地位却是师叔级别的。然弘一主持甚有影响力,众僧人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对弘真甚是敬重。说到这弘真,也确实关心百姓的诉求,耐心替信徒解签,宽慰迷茫的心灵,颇得民心。”
“弘真……可是引袁政入殿的那个黄袍僧人?!”是乐问道。
“回夫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