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和三百死士,离开本阵,与手持连弩的陆氏私兵短兵相接。军士长事先得到指示,此时示意撤退,却没有想到对方真有不要命的死士,损失了部分人马,好在前面撤得快,狼狈退回陆绩阵中。
周瑜率周氏本部三千人和当初孙策给他的两千多人抵挡陆匀的铁甲营,这些从丹杨就跟随他的兵士都身经百战,竟一时可以与铁甲营抗衡。
陆匀的一杆银枪转圜间画出方寸守地,周瑜无法近身,只得观察他的破绽,却不妨左肩被刺。周瑜脸色沉了沉,任肩上的血流下去染红褐色的铠甲。陆匀的左侧腰身,在上次作战中旧伤未愈,他虽然在枪的范围内可以进退自如,却仍要防止患处暴露在对方的攻击范围内。
周瑜观察片刻,虚刺一剑,陆匀惊出一身冷汗,闪身欲避,周瑜仍是漫不经心甚至有些怜悯地看着对方,右手一抖收回攻势。陆匀极力表现出镇定的样子,却还是露出了破绽,周瑜斜刺向陆匀的左胁,陆匀感觉到一阵刺痛,鲜血在他的中衣上晕染开。
另一边铁甲营尽管号称战无不胜,近期却因为皖城守军空虚,接连奔袭,体力有所下降,竟然盾阵被冲散,还被周瑜的军士刺伤几人。
孙策眼看天色将晚,下令收兵,他本来就没想在今日攻下皖城,只是试探,如今试探有了结果,便不必继续拖延。
孙氏军队在清脆的鸣金声中前阵改后阵,丝毫不恋战,撤退回去,并且拔营后退十五里,似是给皖城喘息的机会。
这一战双方各有损失,皖城守军拼劲全力,才得已与城外的军队抗衡。
乔平对于战死的先锋营都尉极为痛心,接连给其孀妻幼子送去布帛和粮食,还聘请教头教习其遗子武艺。
周瑜回到帐中,军医给他包扎伤口,他本不欲劳烦军医,他不是一个事多的人,论身上的伤,从居巢起就不下十余处,以往没有军医时,都是自己处理好的。
奈何其他人都严正要求必须医治,周瑜委实觉得有些大惊小怪,尤其是孙策恨不得盯着军医给他上药,因军务繁忙才暂时离开。
经此一役,皖城动荡更甚,乔羽甚至来不及等伤口痊愈,就练兵备战,小乔平时只有去军营送饭才见得到他,即便是回家,也都是深夜。
如果说乔家尚且可以维持百姓吃穿用度,那么陆家情况就比较严重了,此次陆家伤亡首当其冲,陆匀发完恤银,发现粮草银两竟剩不下多少,无奈之下只得先紧着要打仗的兵士,其余家属百姓自行调节。百姓不知就里,多有怨愤。
陆匀知道自己被架在火上下不来了,打落了牙齿只能和着血泪往肚子里吞。
建安四年春末,乔家主簿李和按照乔公的意思,修书一封,射向城外。
如今他们与城外的兵士已经来往不下十场仗,双方各有胜负,但乔家尽管用心经营,仍有式微之相。
乔公忧虑城中兵马,两家合起来只有一万余人,而城外孙氏所部,则超过两万。他忧虑城破之日,孙策不知如何对待城中百姓,自己纵可以不顾生死,妻子儿女却仍要活命。陆康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当初就是因为他做庐江太守时拒绝给袁术提供粮草,才引来孙策攻打,一把年纪上有老下有小,还想匡扶汉室不成?
那如今名震蜀中的刘使君如今做了今上皇叔,那一开始也是投过袁氏兄弟的,为了成全一族的名声,累及全城百姓,真是不知如何评价这位读了一辈子书的老儒......
周瑜今日不用带兵巡防,实在受不了孙权这些日子除了出去练兵就是缠着他说话,遂塞给少年一本左传集注,让小孩儿看完第一章再来找他,自己则出了营门,只穿一件青色细葛袍就出了门,又像一个清秀得瞧不出年龄的世家公子。
孙策已经几日不在营中,独留他半块虎符和两万兵马,前日那位跑了的刘勋于西塞求告刘表,刘表派黄祖带五千人增援。彼时周瑜正和孙策看鲁肃的来信,孙策差点当场掀桌子,周瑜伸手按住。汇报的斥候战战兢兢,毕竟黄祖这个名字是孙氏军中不能提的禁忌,一提必打。
孙策想着皖城还未攻下,这样就走未免不太妥当,周瑜深知这个总角好友的脾性,如果不妨他去打黄祖这口气必定要出在庐江,毕竟打庐江就是因为袁术言而无信。当时周瑜对孙策说的是:“你尽管放心去打西塞,皖城交与我,黄祖与你家世仇,不可不报。”
如今就只有周瑜和孙权几人统领城外军马。
周瑜对于庐江有自己的打算,今早接到乔家的密信,信中乔公要求近日一战,为城中百姓,城破后愿以府中财物,换家中上下百余口性命,自己无言面对乡亲父老,届时愿以死谢罪。
周瑜将帛书对折,细细捏过边缘的折痕,递给一边侍立的张纮。张纮揣摩了一下周瑜的脸色,问道:“将军是不愿回信了?”周瑜本来认为乔公没有必要写这封信,后来接到城中细作的密报,得知皖城内民生艰难,乔公中年领兵,见此情状惶惶不可终日也是情有可原。
“想来是围城围得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