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见溪盯着她,眼珠子一动不动,将她吓得一哆嗦。
她抖着手,伸手接过了芳风手里的茶。
她就不指望温肃了,早在说到印子钱的时候,她就看见温肃背起手,不打算管了。
她这个哥哥,最是薄情。
只怪她没有温景元嫁的好,平白承受这让人欺辱的命。
她直起身子,由丫鬟扶着她趔趔趄趄地走到温景元面前。
她看着她,就坐在圆凳上,满脸沉静,像湖水一样没有半分涟漪,若不是已干掉的泪痕,任是谁也不会觉得院中的事和她有关。
温婵双手端正茶盏,将腰弯下去,闷声道:“元姐儿,姑母这厢对不住你,只怪我一时糊涂,望你能宽宥姑母。”
她低着头,看见温景元一双樱粉色的绣鞋,上面绣着大红锦鲤,鱼眼处缀着饱满圆润的珍珠。
终究是她比她命好。
景元站起身子接过茶盏,她端起来啜了一口,已经冷透了。
抬手递给丫鬟道:“我知您是无心的。”她才不会说什么没事、无碍之类的话,全盘毁了方见溪为她做的打算。
面上只伸手虚虚地扶了温婵一把,全了自己知礼的样子。
温婵却像是没事人一样,转身回了素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