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
温婵刚到绿绮阁,就见一男子立在温景元门前,她稍稍思索就打算闹出些动静来。
最好是坏了温景元的名声,好好压压她的威风!
方见溪蹙眉,转头就见一妇人坐在素车上,满身缟素。
他略一思索,就知晓了此人的身份。
陈温氏。
丫鬟推着温婵走近,景元也从次间出来,她有些诧异……
却还是福了福身,算是打个招呼。说完便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温婵。
方见溪看着温景元脸上的泪痕,强忍着给她擦泪的冲动,走到她身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悄声道:“莫怕。”
有他在,没人能欺负她。
她从没哭出声过,以后也不会这样。
只是此刻却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嗓子更是发紧。
方见溪似是察觉她的情绪,竟也不顾在场诸人,径直去了次间给她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
他知她的性子,那他就替她守着她的体面。
芳风也过来搂住她的身子。
不多时林忠从墙上跳下来,凑到方见溪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他神色不变,听完还笑了笑。
景元一直看着,此刻才察觉不对劲。
他不高兴了。
方见溪点点头,让芳风从屋里搬个圆凳来给温景元坐着,景元一脸莫名其妙看着他,却见他笑容淡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自己则正了正神色,直直盯着温婵。
“陈温氏,你可知罪?”
“七出,为不顺父母、无后、性淫、善妒、有恶疾、起口舌、盗窃,温陈氏你肆意造谣温景元,搅弄是非,令温家家宅不宁,我再问你,你可知罪?”
他语气清冽,不徐不疾,却十分坚定,令人信服。
庭院众人皆怔愣,皆因方见溪这招令人始料未及,温婵一直是温氏的门面,被视为光耀门楣的代表,怎会有一天想到会有人审判她犯七出之罪。
温肃最先反应过来,心中更是不忿,便从台阶上走下来,站定到方见溪左侧。
“此乃我家事,还请方四爷莫要插手。”
方见溪听出他语气冷窒,却并不十分在意,只莞尔一笑道:“怎会如此?”
温肃面色一冷,什么叫怎会如此?饶是他方敬莲,也没有这样无赖的道理,在他们家教训他的妹妹,这绝不可能!
方见溪不想听他继续说,开口只随着自己的心。
“温景元现在是谢家妇,方谢一体,陈温氏乃陈家妇,此事该我这苦主之家奉劝温老爷莫要插手我家事才对。”
景元心中无语,方见溪这话算什么道理……
“且此事,”方见溪叹口气又道:“温老爷怕是也管不了了。”
“陈温氏,你打着江阴候府的名号在外头私放印子钱,你可认?”
方见溪神色一冷,一双眼睛直将温婵盯出一身冷汗。
只是……她何曾放过什么印子钱?
他这是要逼死她!
方见溪看他不说话,转头微微看了眼林忠,林忠会意,将温婵从素车上揪了起来,一路拖着被林忠摁在了方见溪脚边。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林忠身材魁梧,温婵的挣扎显得毫无用处,只能嘴里说些骂人的脏话,不堪入耳。
温肃本想阻拦,却被林忠一个眼神吓退,景元坐在圆凳上端着茶盅,悠哉悠哉地喝着水。
方见溪能做出这种事,她丝毫不意外。
林忠抓着温婵的手,将她的手指一根根地往后面掰,不多时便见温婵满头冷汗,倒吸着冷气。
方见溪冷眼看着,过了半刻钟,只道:“你可认罪?”
其实她今日认不认罪,口舌之罪皆已坐实,方才她口吐脏话的样子可是被人尽数听了去。
至于印子钱,他既敢说,那就是也能帮她坐实。
但他要她亲口承认,是她欺辱温景元。
温婵再说不出一个字,只慌忙点头,方见溪见状十分满意,偏头看了一眼景元,林忠也松开了她。
“景元素来胆小,你今日吓着她,往常欺辱她,该是认认真真认个错,她若原谅你,那你放印子钱这事儿,候府也必不会再追究。”他这是逼着她给温景元认错。
芳风极识相,接触到方见溪的是视线,就从房里端出一盏茶,伸手递给地上的温婵,只是过了半刻钟,温婵也不曾接过这盏茶。
温景元冷眼看着,并不阻拦。
她绝不会在这时候拆方见溪的台,他这是替她撑腰,那她也得在那里挺着,不落了他的面子。
温婵趴在地上,看着青花缠枝的茶盏直直发愣,方见溪这是,这是要让她一个长辈给温景元行礼奉茶啊!
怎能如此?!
她正准备辩驳,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