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这才悟过来,这人是在逗她玩,后便跑到橱柜前拿了一碟奶糕。
奶糕个个白的透亮,正中间点着红点,看起来格外诱人。
她拿起一块奶糕,咬了一大口:“哼,你就中毒去吧,奶糕我好自己享用!”
看着奶糕上的一排整齐的牙印,傅戒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后就见女孩抓了几块奶糕,扔进他的碗里。
“你这个小老头!呆子!”沈桃生气道。
......
炫完一盘奶糕,傅戒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了。”
在千机山庄的庄规之上,男女弟子在戌时之后是不得共处一室的,眼见时辰就要到了。
沈桃点头。
少年拉起她的手,仔细瞅了瞅,“如果今晚还疼,就用凉水浸手,时间长一些。”
沈桃说:“知道啦!”
等到傅戒真的出了门,沈桃才突然想起什么,匆匆跑到卧房拿了个小瓷瓶追了上去。
皑皑大雪里,沈桃隐隐看见黑色的背影,大喊:“傅戒———”
那雪中一抹墨色似乎回了头,一条黑色发带狂舞。
沈桃追上去,把瓷瓶一股脑塞进傅戒手里,道:“你拿着这个。”
傅戒看了看手中瓷瓶。
———健胃消食散。
一瞬间,傅戒心里竟然生出了摸摸女孩的头的想法。
沈桃笑道:“这不是怕你真中毒了,我身上背人命嘛!”
傅戒不语,解下皮外衫披到了女孩身上。
沈桃这才发现自己忘了套棉衣了,瞬间觉得外面寒冷无比。
“谢谢师兄。”
说罢,她蹦蹦跳跳就走了。
傅戒望着女孩消失在雪幕中的方向,一个人在雪中站了很久。
回到屋里后,沈桃发现春花和秋月都回来了。
而春花手下还压着一个瘦削女子。
女子抹着眼泪,见沈桃进屋连忙跪下,大声道:“小姐,奴婢是冤枉的啊!”
沈桃将傅戒的外衫脱下,掸了掸皮毛上挂着的雪,问:“这是谁?”
秋月道:“回小姐,奴婢和春花今日按照您的吩咐暗中排查了您落水时唯一在场的红衣丫头,最后时间地点穿着都符合的只有这个叫荔枝的。”
沈桃搓着手,用棉靴挑起荔枝的脸。
“真的不是奴婢,奴婢是被冤枉的啊!”
荔枝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配上那张娇媚的小脸格外惹人怜惜。
可惜沈桃没有怜爱毒花之心。
“你是哪的丫头?”她冷冷道。
“我......我......”荔枝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出来。
沈桃把目光转到秋月身上,秋月立刻会意,道:“回小姐,她是陆公子房里的丫头。”
在千机山庄,所有弟子都是要住在青竹院的,只有陆今安是个例外。
沈肆念其是师弟之子,从小父母双亡,在陆今安六岁那年,就给他配备了专门的院子和丫头,与沈桃待遇同等。
沈桃一度觉得,就是这宠爱让陆今安变成了一个贪心不足,狼子野心的畜牲。
荔枝眼里明显闪过惊慌,补救道:“没错,奴婢的确是陆公子房里的丫头,但是陆公子得庄主厚待,从来都是忠心耿耿,没有任何理由害小姐啊。”
沈桃冷笑,道:“我有说是陆今安害我吗?你倒是先反驳上了。”
荔枝更慌了,爬到沈桃脚下,“奴婢贱命一条,大字都不识一个,要不是山庄收留,指不定去哪流落街头呢,更没有理由暗害您啊!”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高高在上的沈桃。
只见年仅十五岁的女孩,将她的一只手踩在脚下,轻轻在冰凉的地面上摩擦,勾起唇角俯视着她,好像在看小猫小狗。
“你倒是伶牙俐齿,衬得我像是大字不识一个的那个。”
荔枝吃痛,惊呼出声,又把呻/吟吞进肚子,磕头求饶:“您要相信我,小姐!”
房里烛火摇曳,火焰舞蹈。
烛光让沈桃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她轻轻启唇,“那你倒是说说,那天你在后山湖边做什么?”
这次荔枝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答案一般,流利回答:“奴婢那日也听说老爷弄回来的冰霜花种在了后山湖边,听其他丫鬟说,这花晶莹剔透,闪烁发光,便去看看。谁知竟然碰上小姐,奴婢便远远观赏一会就离开了。”
沈桃假装惊讶,道:“是嘛?”
“千真万确啊,小姐。”
说着荔枝又开始在重重磕头,没嗑几个,额头的娇肉就见了血。
沈桃踩着这人手的脚挪走,冷冷道:“别磕了,我对让别人破相没兴趣。”
烛火在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