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老夫人瞪大双眼，一动都不敢动，只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拳头。
就在这静止的一秒后，程糯手指一弹，在戚老夫人的额头上，弹了个脑崩儿。
戚老夫人捂着额头，又羞又怒地后退，与程糯拉开了距离。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程糯双手揣兜，讥嘲她：“你这种老不死，兜里有几块钱，就以为自己有皇位；多活了些年头，就以为自己成了仙；没几两骨头，却敢跑出来吆五喝六。”
“总是在彰显自己的年龄、辈分、地位，做出来的事，却一点脸皮都不要。”
“从不曾施恩，却时时刻刻在索取，对人指手画脚、颐指气使。”
“要我说，你有钱，就去买点脑残片，活到这岁数，该吃吃该喝喝，该死就去死，别出来给别人添堵。”
“我没吃你的用你的花你的，你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老太婆，还命令起我来了，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程糯的话，句句扎心，戚老夫人真的是被她骂得快要气吐血了。
她指着程糯，手指颤抖道：“我……我好歹是你的亲奶奶！”
程糯冷笑一声，说：“亲奶奶？怎么个亲法？是17年不曾见过一面，哪怕我回戚家一年多了，也只是在回来的第一天见过你的那种亲吗？”
“还是我伤重入院，差点死了都没来看过我一次的那种亲？”
“又或者是想要利用我了才知道来找我的那种亲？”
“自私自利的人，不配拥有亲情！”
戚老夫人牙齿咬得紧紧的，额角血管突突直跳，她连做几次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能被程糯激怒离开，她必须让程糯放过戚家，其他的，都不重要。
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和孙子，还有股价一再下跌的惠来百货，她就不得不忍耐一个小辈对她的谩骂和羞辱。
一切都是为了戚家。
戚老夫人这样想着，然后，她低下了头，突然朝程糯跪了下来。
“奶奶！”戚晋铭震惊地瞪大双眼，一个箭步，赶紧去扶戚老夫人。
但戚老夫人甩开他的手，就这么跪在程糯面前。
她低声下气地对程糯说：“糯糯，奶奶知道戚家对不起你，可不管怎么样，你爸妈给了你生命，没有他们，就没有你。”
“把戚家弄垮了，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奶奶求求你，放过你爸爸和哥哥，以后我会让他们好好补偿你。”
“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硬的不行，戚老夫人来软的，还是下跪这种能让社会舆论逼死程糯的软刀子。
此刻，但凡有人远远拍摄几秒钟，再配个音乐，写一个颠倒是非的文案，网络暴力瞬间就会淹没程糯，生生将她逼死。
戚晋铭蹲在戚老夫人身边，抱着她，抬头愤怒地对程糯道：“程糯！你逼得一个老人向你下跪，你开心了？”
“是，是戚家对不起你，是戚家辜负了你，但我奶奶又做错了什么？”
程糯冷哼一声，根本不吃这一套，她连避让都不避让，就这么站在他们婆孙俩面前。
程糯说：“戚晋铭，逼她下跪的是你们这些不孝子孙！”
“你妹妹杀人未遂，你母亲非法嫖娼，你父亲挪用公款，你大哥盗取商业机密。”
“你们全家都是罪犯，可你们却用下跪来逼我犯法，逼我去救他们。”
“你们戚家，从上到下，没有一个好人！”
“我才想问问你们，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戚晋铭被诘问的哑口无言，他还想说什么，戚老夫人已经拦住了他。
戚老夫人依旧在逼程糯：“只要你能放过你爸和你大哥，奶奶就是跪到死也愿意。”
“那就跪到死吧！”程糯蹲下来，与戚老夫人平视，“本来，我只想让戚栩死。可你们却一而再的激怒我，搞垮戚家的不是我，是你们自己！”
“老夫人，我还给你留了一个孙子摔盆，你见好就收吧，可别真把我惹恼了，你得找亲戚借人摔盆！”
说完，程糯站起来，再不跟他们多废话一句，离开了这里。
戚老夫人脸色煞白，瞳孔在轻轻颤动，程糯的威胁，如惊雷一般在她耳边炸响。
她跌坐在地，心中的一口气泄了，整个人萎靡不振。
戚晋铭担心地扶着她：“奶奶，你还好吗？”
戚老夫人睁开眼，看向戚晋铭，叹了口气，说：“扶我起来，我们去拘留所，见你爸爸。”
——
一个星期后，谭律师打电话给程糯，告诉她戚栩那边的律师换人了，换了个非常不怎么样。
看样子，戚家是不打算再帮戚栩打官司了，只是找个有执照的帮忙走程序而已。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