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晋铭抹了一把脸,知道多说无益。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程糯新的手机号,那是他好不容易查到的。
手机连线音乐响了好久,就在戚晋铭以为这次同样打不通时,那边接通了。
“喂?”
是程糯!
戚晋铭一阵激动,握紧手机几乎喊了出来:“程糯?!”
另一边,程糯睁开迷蒙的双眼,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来电显示一长串手机号,但对方的声音,程糯听出来了,是戚晋铭。
程糯皱了皱眉,怪她睡着了警惕性降低,随手就接了这通电话。
她知道最近戚家那边不断联系自己,但她不想搭理,有事找她的律师去。
“谁啊?”在背后搂着她睡觉的盛宴也醒了,他摁亮床头灯,凑过来眯着眼睛看她的手机,“凌晨四点了,让不让人睡觉?”
程糯说:“打错了,睡吧。”
她依旧不想搭理对方,于是就想挂线。
戚晋铭那边听到她的话,赶紧喊:“程糯,妈妈割腕了,你过来看看吧!”
程糯挂线的手一顿,戚夫人割腕了?
但,关她什么事?
就在程糯又要挂线的时候,那边已经换了人说话。
戚老夫人苍老的声音响起:“糯糯,我是奶奶,明天找个时间出来,和奶奶聊聊。”
程糯眉一挑,呦,打了小的,出来个老的?
不过,那又怎样?
程糯说:“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聊的。”
说完,她直接挂了线,将手机关机。
盛宴关了床头灯,将人往怀里搂了搂,为她拉好薄被,问:“戚家的老夫人也冒出来了?”
程糯说:“嗯,谁搭理他们!睡觉,困死了。”
盛宴亲吻她的额头,然后轻拍她的后背,哄她睡觉。
盛宴的眸光,在黑暗中悠悠闪着一点白光。
戚家,还不死心是吧?
医院。
戚老夫人看着被挂断的手机,眉头紧锁。
她问戚晋铭:“你知道程糯住哪儿吗?”
戚晋铭颓丧的点头:“知道,但进不去。”
戚老夫人眯了眯眼睛,说:“进不去,我们就在外面等她!我就不信,当着面,她也能这么无情无义!”
——
戚晋铭带着戚老夫人,买了早餐,一大早就去了程糯家的小区门口等她。
谁知道,这一等,居然连续等了一个星期,根本没蹲到人!
又等了一上午,戚老夫人不耐烦了,说:“晋铭,你确定程糯是住在这里吗?你找错了吧?”
戚晋铭也不耐烦了,他根本不想求程糯,也知道求不动她。
本来就是戚老夫人固执己见要来,现在又来怀疑他的办事能力,这让他更加烦躁。
他最讨厌别人质疑他,好像他多没用多无能一样。
戚晋铭语气很不好的说:“就是这样,奶奶你要是不信就自己找人问去,别问我!”
戚老夫人知道这个孙子本事不大,脾气不小,但眼下她也无人可用,只能忍耐了下来。
她说:“我不是不信你,只是等了一星期都不见人,难道程糯不在南城?”
戚晋铭赌气道:“我不知道!”
戚老夫人眼底滑过一丝不悦,但她没说话,只是把目光看向了小区出入口。
这一个星期,戚国志和戚晋轩父子俩的案子,都出现了新的罪证,就连他们各自的律师,都开始劝两人自首求减刑。
戚老夫人没了别的办法,只能孤注一掷,将所有希望寄托在程糯身上。
她认定,这一切都是程糯搞的鬼,肯定是程糯让盛家和明家做的!
戚老夫人心里焦急,但如今除了等程糯现身,没有别的办法了。
就在这时,戚老夫人的眼神一凝,身体迅速往前倾。
她指着小区门口走出来的一个女孩子,问戚晋铭:“晋铭,那个人是不是程糯?”
戚晋铭顺着戚老夫人指的方向看去,还真是!
“对,那是程糯!”
于是,两人迅速下车,朝程糯走去。
程糯一抬头,就看到了婆孙俩快步朝她走来,两人更是分开左右,前后夹击,生怕她跑了一样。
戚晋铭拦住她,说:“程糯,妈在医院住了一星期,你居然真的连看都不去看一眼!”
程糯面无表情地睨了他一眼,说:“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是她主动说跟我断绝关系,还说以后无论生老病死,互不相干。所以,她住院关我屁事!”
戚栩升学宴的那个晚上,戚夫人因为戚栩被抓走,刺激太大,怒极之下说出了与程糯断绝关系的狠话。
言犹在耳,现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