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明朗和周政短暂分开,两人爬起来,气喘吁吁。
周政擦掉嘴角的血,瞪着明朗,话却是冲方薏说的:“方薏!不用求她,她没资格命令我!”
这句话,让本来往前走的明媚脚步一顿,脸色死灰一片。
明朗这下是真被激怒了,他妹妹轮得到别人这么羞辱?!
“周政,你个鳖犊子!”
明朗冲过去,一脚朝周政肚子上踹过去。
周政往后扯一步,两手接住明朗踹过来的腿,也是发了狠,作势要拧断。
明媚看得真切,再也忍不住尖叫:“周政,不要!”
盛宴不知何时,已经过去了,一拳砸在周政脸上,转身飞出一脚,踢在明朗右侧肩胛处。
就这么一瞬间,两人一个被打飞,一个被踢飞,迅速被分开。
盛宴双手插兜,冷眼扫过两个兔崽子,冷冷地说:“当我死的是不是?”
两人忍着疼,踉跄从地上爬起来,都没吭声。
盛宴斜睨了明媚一眼,冷声道:“带你哥回去,几时脑子清醒了,几时再出门!”
明媚忍着眼泪,快步走到明朗面前,扶着他往外走。
方薏也哭着跑到周政身边,一边扶着他一边小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周政甩开她到手,目光死死盯着明媚离开的背影。
这时,一个人挡住了他的视线,周政抬头看向盛宴,张口喊了声:“哥……”
盛宴一拳打了过去,刚站稳的周政脑袋一偏,又踉跄地后退,然后跌坐地上,哇一声,吐出一口血。
方薏瞪大双眼,想喊又不敢,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盛宴走过去,蹲在他面前,冷声道:“阿政,你要耍花样,逼明媚承认你,我不管。”
“明朗护着他妹妹,跟你打架,我也不会管。”
“但如果你俩打架没个轻重,往自家兄弟身上下死手,不管是你还是明朗,我都饶不了你们!”
“你听明白了吗?”
周政低着头,好半晌才说了一句:“明白了。”
在盛宴与周政说话的时候,方薏哭着走到程糯身边,小声哀求:“程小姐,你能不能跟盛先生求个情,别再打阿政了。”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程糯看着哭个不停的方薏,问她:“你错哪儿了?”
方薏的哭声一顿,抬头看着程糯,有些不知所措,没想到程糯会这么问她。
程糯平静地看着她,说:“如果你觉得都是你的错,那你就改正吧。”
方薏被程糯弄得有点懵,接不上话了:“可……可是……”
她回头看向盛宴和周政那边,又重新看向程糯,意思很明显,她担心盛宴为难周政。
程糯却不说话,老神在在的。
方薏抿了抿嘴,说:“只要盛先生不再为难阿政,我做什么都可以。”
程糯忽而一笑,说:“方小姐真会说话,三言两语,就将所有人都变成了恶人。只有你,站在了圣洁的高台上,拯救弱小可怜的周政。”
方薏皱眉,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程糯站了起来,淡淡地说:“你什么意思,我没兴趣。”
“不过,我提醒你,耍花样别耍到我面前来,小心玩崩了。”
方薏心中一凛,浑身汗毛倒竖,身体本能地发出警告,所有的理智都在告诉她,不要招惹程糯。
方薏不再说话,连哭都不哭了,只是站在原地,任由程糯从她身边擦过。
程糯对盛宴说:“盛宴,我想回家了。”
盛宴也训完了周政,拍了他脑袋一下,就站起身应道:“哦,来了。”
这场聚会,不欢而散。
人都光后,方薏走到周政面前,蹲下来,将自己干净的手帕递给他,说:“不好意思啊,好像真的玩砸了。”
她和周政,的确是装的,各有目的,互惠互利。
周政挥开她的手,自己踉跄爬起来,往吧台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说:“你走吧,我派人送你回去。”
方薏也站起来,笑着说:“人走了,就装都懒得装一下?”
“我觉得,不如让我扶着你下楼,我俩再开车离开,最好举止亲密一点。”
“虽然不一定会被明小姐亲眼看到,但谁知道呢?万一明小姐还没走呢?”
周政不搭理她,将木塞仔细塞回那瓶属于明媚的红酒,再妥帖放回了红酒架上。
方薏眼睛眯了眯,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周政都不会听,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拎着自己的包包转身走了。
周政双手撑在吧台上,身上的伤隐隐作痛,脑子里全是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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