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李荣便也郑重答应了卫纨。
如此甚好,郑惜,也会少做些糊涂事罢。
眼见到了宫门,卫纨二人终于与李荣客套道别,李荣一面言语温和,一面还嘱咐近处的宫人对卫纨定要恭敬有礼,今后见到便要照顾一二。
卫纨谢过,告别了李荣,阿梅重重松了口气,刚要拉着卫纨说些体己话,却见卫纨回过头去,站立不动,半晌没有言语。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今日在殿上打过照面的信察府尹正不远不近地立着,微风吹起他红色的朝服一角,其面上,还挂着淡淡的笑。
阿梅赶忙远远对其见礼。
卫纨却没有动,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薛怀逸出宫,走的是另一条与李荣三人平行的小道,走得极慢,就是要等着李荣告辞后,好与卫纨在某处相遇。
他二人就这样静静地对望着。
直到阿梅在耳边提醒道:“卫姑娘,咱们是否要上去打个招呼?”
对薛怀逸,卫纨今日确实有许多疑惑,但心中只是在殿上波澜了一小会儿,便不想再问了。很多事情,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再相问,得到的,大多不过是他人修饰过后的谎言罢了。
既是谎言,不听也罢。
但人既然来了,卫纨断也没有落荒而逃的道理,只对阿梅道:“今日事了,也算是心里石头落了地。咱们二人,择一日好好相叙,并小心安葬杨理。此刻我还有些其他事要处理,请阿梅先走一步罢。”
阿梅心中还有些话未说,略感遗憾,但也点点头应了,轻声道了别。
卫纨目送阿梅走远后径自转身,直接向薛怀逸去了。
薛怀逸见阿梅离去,倒也迈步向她的方向走来。
四周偶尔有零零散散的宫人经过,皆不经意地向二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卫纨躬身一拜,抬起头来莞尔道:“薛大人事务繁忙,怎得还在这里?”
薛怀逸听闻,脸色暗了暗:“沈姑娘这是,在怪我?”
卫纨此时有些反感。
每次他二人独处,他都要故意点出沈吉,似是在刻意拉近与自己的距离。但曾经的他们也并未有多么熟稔,他如此做法,一次两次,或许能让她动容,但次数多了,便徒增不耐了。
况且他话里话外,还是要将话头引到今日之事上。
卫纨已是不想谈论。
“大人这是说得哪里话。您于臣女有救命之恩,臣女怎会责怪大人?”
薛怀逸摩梭着身后握紧的手指。
面前的女子笑着,却笑意不达眼底。
“你之前从未叫我大人,此刻怎得如此生疏了?其实你可以叫我,子殊。”
卫纨并未动容,仍是客套疏离:“谢大人好意。大人于臣女有恩,但臣女自始至终于大人,并非旧友,也非亲故,是以实在无需过于熟稔。况且今日,臣女已了却大半心事,沈家之事,今后臣女会一力承担,不敢再劳烦大人,故而也不敢过于攀附大人。今后臣女均会以礼相待,也能摒除他人之闲话。”
薛怀逸知她定是对齐王一事耿耿于怀,于是道:“今日之事……”
话刚开口,便被卫纨打断:“大人不必解释,臣女,心中有数。”
他编好用来解释说辞,终是没有说出口。
正午的艳阳刚过,宫中的地砖上升起些许灼热。
顿了顿,薛怀逸又道:“你方才说,并不属意于我。曾经你与韦进士谈论过婚嫁,但那早已是过眼烟云,他又伤你颇深。你可是,心中冷了,不愿再信任他人?”
不愿给他人机会,自是,也不会给他机会。
但卫纨不愿令他如此作想。
她不愿令他,还有一丝丝的希望可言。
于是便摇摇头,展颜道:“卫纨尚未及笄,可沈吉已是十九,说句经历世事也不为过。又怎会不明确自己对他人是否属意?若是属意,便无需多番思量。”
“可若是并非属意,便当下可知。”
薛怀逸心中冷了半截。
他仍不愿相信,自己这般示好呵护,她却不愿做哪怕一丝丝考量。
更何况于卫家来说,他是个很好的靠山。
他只得小心翼翼地问出口,那个盘旋在心中的问题。
“那么你可是,已有了属意之人?”
说出口声音有些不稳,连他自己都未曾料到。
春日的午后已有些闷热,地面都被水气蒸腾得凹凸不平,也蒸得卫纨有些躁得慌。
再加上今日已是应对了太多的你来我往,耐心即将耗尽,已是不愿再做纠缠。
便冷冷道:“正是。”
说着,往后退了一步,却未料想,脚跟抵在了一块突起的地砖上,一时失了平衡,失去控制般向后倒去。
薛怀逸刚要伸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