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他心如明镜,况且,赵渊今日一早也提醒过他了。
郑家,纵容不得。
李荣平静道:“郑家之错,可大可小。论心迹,郑家若无谋逆之心,只是一朝疏于管理,则是治下不严、渎职之罪;若郑家有二心,则是结党营私、霍乱朝纲之罪。”
说着,又转而看向郑彦,叹道:“那不涉法度之事,均可论心不论迹。可涉及朝堂社稷之事,只可论迹不论心!如果唯心而论,那诓骗他人之人,又怎会承认自己便是故意为之?那盗窃之人,又怎会承认自己是有心为盗?均不过言自己是事出有因、生活所迫而已。”
此话虽未明说对郑家如何处置,却已是给事情定了基调。
郑彦心下恨道:皇后就是不听劝,将宝压在太子身上。如今看来,这是养了只白眼狼阿。若太子不为郑家所用,便定要废之!
这样想着,郑彦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却马上收了,重新换上了哀戚之色,猛地向着地上磕头,扬声道:“圣上明鉴!郑家,从未有谋逆之心!郑家之女如今贵为皇后,郑家无上荣耀皆为圣上所赐,家中已是锦衣玉食,子孙心满意足,无不感念圣上的恩宠……求圣上看在皇后的面子上,给郑家一次机会吧!”
郑彦清楚,只要皇后还在东宫一日,宣帝就不能让郑家背上谋逆之罪。
薛怀逸此时也不再坐视不理,扯了扯嘴角,便要替郑家求情,“圣上,如今郑家之事,皆因那百官宴所起。而那百官宴,依臣所查,实则是齐王之意,不过是齐王看郑家善于经营,人脉颇广,加之利用罢了。郑家实是受了齐王之哄骗,对于个中内情,恐也不甚了解。”
“如今,圣上已将齐王发落,而其中所涉官员皆罢免,百官宴也会随之消弭。陛下可下旨,封了那华瑞堂,断其生意,并将涉事的郑家人一并罚俸一年,以示惩戒,从此杜绝官员私下交往过密之风。”
这处罚,比之郑家所犯之罪,已是太轻了。
宣帝思索着薛怀逸的话,心里一番犹豫,险些便要答应。
却听得光顺门的金吾卫上前有要事禀报。
金吾将军风风火火前来奏报,向宣帝呈上一张诉状。
边单膝跪地边道:“禀圣上,有两位女子在朝外鸣登闻鼓,要向圣上伸冤。”